。天空突然变成血红,浮云凝结,张开血盆大口。风出来,挖着云的血肉,将他的皮肉一层一层剥落。云痛苦地呻吟,呐喊,发狂的在血色蔓延的天空蠕动他白色的肉体。
烈风每剥削一层云之皮,云便生出一层新的,雪白的皮,脱落的云之肉衰亡了,干涸了,变成了褐色的物质,然后变成黑色的灰烬,变成我的腐血。
幻觉,为何如此真实?仿佛现实才是一个谎言。
我的手上黑色的血,污染了这神圣的地域。
首先,是我给他们定义为“神圣”,而将自己定义为“污秽”。
“神圣”和“污秽”明明是一丘之貉。只是人们对他们的定义不同罢了。
存在取决于自我的定义,这是许普诺斯教会我的。
我冲出去,想把史东找回来。我必须得把他找回来。
无论他隐瞒了什么,我都必须承认,从他的行为和我的认知来分析——他是为了我好。
但是另一种力量阻止我。它说:“你不该让他们操控自己的人生轨迹,即使他们是为了你好。”
每个人对好坏的认知也是有偏差的吧。也许他想通了,就会回到我身边。
墙边的角落站着一个少年。
埃利亚斯,他抱着七弦琴。
“外乡人,为什么这么匆忙?”他弹琴,唱歌的尾音微微扬起。
“我正忙着。”
“你太焦虑了,这样不好,不适合这座城。”
“那您觉得怎么才适合这座城。”
七弦琴的琴弦律动,它的频率似乎要侵蚀空气。
但是我依然对这琴声无感。我知道那是美的,引诱人的,纯白圣洁的,但是我无法,让它的力量流进我的心。我不会笑也不会哭,我的感情被腐血锁得死死。
“不好意思,我对艺术没什么感觉。”
埃利亚斯闭上眼,然后用他细腻又冰冷的手指抚摸我领子下的浅浅伤口。
“让我教你。”他把手伸入我的衣物中,“我想和你做爱。”
行动取决于理智。我的理智告诉我应该先去找史东。
埃利亚斯莫名其妙的勾引是无关紧要的。
我对这个绝美的少年没有欲望,没有爱欲望,也没有性欲。
埃利亚斯的手很像许普诺斯,甚至给我许普诺斯的错觉。但是他们分明是两人。若是许普诺斯在我的面前,要与我交合,我会答应吗?
我竟然不知道。
我的首要目标是找到史东才对。只是埃利亚斯阻碍了我。看起来太明显了,只要我拒绝埃利亚斯就好了。找到史东,然后答应他离开这个鬼地方。
刹那间,我又看到这城变成黑色。
好吧,我想我错了。
直到如今我依然对“灵魂”一词一无所知。
否则我怎么会鬼迷心窍地去和埃利亚斯上床?就因为他像是许普诺斯?还是说他的琴声和肉体救活了我濒死的灵魂了。那都是我的自说自话罢了。
谁能拒绝一个绝色美人的求欢?
我只是鬼迷心窍地躺在床上,操着他,像一个工具。
没有爱欲。但是进行这场索然无味的活塞运动不就是我的欲望吗?我本该拒绝他,他也没有理由诱惑我。我们只是交合,像吃饭聊天一样正常。
我只是把性器放进他的后穴,然后来场大汗淋漓的活塞运动。
就像来了一次长跑。
引导这次性交行为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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