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扑到锦妃怀中,终于顺了气,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讲出始末。她温柔地拍着我的背,声音中满是苦涩。
“我早知会有这一日,只是,苦了芊儿了。”
那一日锦妃说了许多,说了昭帝对母亲的求而不得,说了父亲远走千里的凶险,说的最多的是昭国皇宫,说出了她自开始便对亓茗怀着的深深担忧。
我第一次知道,非嫡非长非贤的昭帝,是怎样踏着至亲的鲜血,一步一步走至至尊之位,也终于知道事情之所以至此,万万离不开皇帝的纵容,他不会深究皇子之死,哪怕他们是被人暗害。昭国的皇宫,竟形成了如此可怕的风气,只叫帝王之位成为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我与锦妃默契地没有对亓茗提起此事。两日后,锦妃遣退下人,再次坐到我的床边。
她说她想出了办法,只是这办法叫人实在不能认同。她说她愿意用自己的命换亓茗的命,说若是她被我毒死,我便可向皇后有所交代,到时便说一切只是被她误了事。
锦妃的话太过荒唐,我拼命摇头否定着她的办法,带着哭腔说,我们可以求昭帝做主。只是,我看着锦妃听了这话后悲戚的眼神,第一次感受到了绝望。
我魔怔了一般,从枕下摸出蒋皇后给的药瓶,拔了瓶塞便往口中送。锦妃变了脸色,忙从我手中夺走药瓶,此时她脸上已经有了泪痕。
“芊儿,你与连公子的婚事已经基本无碍,母妃走后有将军府给你撑腰,便叫人放心了。阿茗失了母亲,那人应当多少会减少些忌惮,只是阿茗性子执拗,此事万万不可叫他知晓……便让宫中人都以为陛下是为我来这碧霞宫罢。”她温柔地帮我掖好碎发,拿着药瓶头也不回地离开。
那一日清晨,我谎称腹痛,唤来了亓茗,实在叫他意外又惊喜。
他见我面色十分不好,忙要差人去寻太医,却被我拦下。他又欲派人去寻锦妃,再次被我拦下。我说只要与他待一会便好。早膳时分,他要差人去给我拿吃的,又被我拦下来,我看着倒映在他眼眸中的自己,费力将眼泪憋了回去。
宫人惊慌来报时,亓茗面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是飞奔出去的。我僵硬地坐在床上,从始至终没有过去看上一眼,直到坚持不住时,我又躺回了被子里。
一切都像是假的。
我整个人躲在被子里,身子却依旧冷得发抖。我咬着自己的手腕,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我要报仇!
锦妃头七刚过时,亓茗已憔悴的不成样子,本就单薄的身子此时几乎风一吹就倒。他拉着我的手,声音沙哑地说,他现在只剩下我。
只是,我又何尝不是只有一个他。
他不怎么搭理人,夜深时才疲惫地睡去,眉心在梦中也未曾舒展。
锦妃的逝去并未在这昭国皇宫中掀起多大风浪,而蒋皇后在此之后也并未再找过我。
我以为我可以借着未来夫家的势力搏上一搏,却在一个闷热的午后被告知,与我定亲的不是将军府的嫡长子,而是连老将军那不成器的二儿子连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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