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也没有什么希望我回去的人,我现在在北城,过得挺好的。”
杨慎知听见她的话微微一怔,抬头直视她的眼睛,沉声问:“你真的和岳秋那个朋友在一起了?”
吴思思想了想,抬头笑着告诉他:“沈寒山,他叫沈寒山。”
杨慎知看着眼前吴思思清澈、毫无阴霾的眼睛,终于松开了握住茶杯的手指,扯出嘴角的一点笑意,叹口气道:“好吧,既然这是你自己的决定,我尊重你。”
吴思思看见杨慎知的反应,沉默许久,还是难得地喊了一句:“慎知哥哥”。
杨慎知有些意外地抬起头来。
吴思思垂下的眼睛,说出了心中的那句话:“你…也好好找个人开始新的生活吧。”
杨慎知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毛,声色平静地笑:“岳秋一定在你男友面前说了我不少坏话吧,说我利用他们岳家的关系爬上系主任的位置,然后就把他姐姐抛弃了什么的。”
吴思思看着手里的奶茶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杨慎知也不为自己辩解,甚至是坦然承认下来:“我当初和她在一起,的确有考虑过他们岳家的关系。思思,你也大了,应该知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现实。我们在北城如果不能出人头地,那终归是要被称呼一句外地人的,说得更难听一些,台湾佬。岳清当初和我在一起,图的也不过是一个婚姻的名义,而不是婚姻的事实,这一点,我们两其实都心知肚明。这么多年,我忍受她和她所谓的初恋私下里各种胡来,忍受她为了别的男人堕胎而无法怀孕的事实,我不敢说自己完全没有错,但我自认,也并不是十恶不赦。”
如果在往前几年,吴思思听见这样的话,或许还会质问杨慎知一句,为什么你的感情会夹杂着这么多功利虚假的东西,为什么你一定要在北城出人头地。
可现在,当她自己也进入了社会,也体会过了很多世间无奈,她才发现,她并没有那个底气去指责谁。
人活着,总归都是现实的。
吴思思轻声叹气,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没了声音。
杨慎知是沉默惯了的人,此时见她不说话也不着急,直到身边的服务员重新过来添了一道水,他才终于开口问了句:“思思,你母亲的画室,今年就会转到你手里了吧。”
吴思思微微一愣,转过脸来点点头回答:“对,今年是第四年了,上个月李律师已经给我来过电话。”
杨慎知手指轻敲桌面,脸上带着一点淡淡的笑意,看着她轻声问:“如果说,我是说如果,我想要收下郑姨的那个画室,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呢?”
吴思思听见他的话,坐在原地,一瞬间愣了。
和杨慎知聊完天已经是快要晚上七点。
吴思思抱着西瓜靠在电梯的墙壁上默默发着呆,直到铃声提示到了楼层,她才回过神来,迈步往电梯外出去。
没想刚刚低头准备拿出钥匙,整个人就被一股力量拉住,然后倒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轻呼一口气,小声地问:“你,你吓我一跳,什么时候来的?”
沈寒山还是死死抱着怀里的人,把头耷拉在她耳朵边上,跟只失落的大狼狗似的,不服气地回答:“在你和你那个狗屁慎知哥哥聊天的时候。”
吴思思听出他话里的委屈,一时还真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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