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缺他这么一个人。
可到了崔季明这里却没有这种想法了。
管她一张破嘴多么气人,可天底下就她一个崔季明。
死了不能复生,瘸了不能再好,眼泪掉出来了便收不回去。
她不是那征战多年丢了可以再收复的江山。
殷胥抬头:“昭王一事,你命人监视。让你的徒弟,完好无损的将她送回来吧。”
乞伏面上有几分艰难,道:“臣不知殿下如此做的原因。”
殷胥:“情分。纵然你不知道这情分从何而来,但今日记住就好,不管原因,我有不能让她陷入危险的情分。”
乞伏俯身:“是。”
送信还要一段时间,他怕的是来不及。
而播仙的第一场大雪,比长安来得早一些,却比长安气势磅礴太多。
地广人也稀,崔季明若是在长安,也属于“没头脑”那派,对着天地间茫茫一片白饼子,恨不得下嘴去啃个七零八落,弄得一塌糊涂才心里舒服。
可现在不行,她强忍着窝在屋内。
崔季明这一壶加了滚水的热酒,喝的好生没味儿,翻来覆去砸吧嘴,也品不出几分她想要的烧心烧肺的辣,对面坐着个将说书事业发扬光大的陆双,她百无聊赖地听着。
陆双纵然是讲出什么十三四岁少年郎最喜欢的“书生孤寺夜遇狐狸精”,崔季明也一脸没劲儿,他这头说了一句“那狐狸精将一层红纱使劲儿往下一剥,露出个一片白花花,就往那书生身上贴来”,就被崔季明打断了。
崔季明:“你说那龚寨都上勾了几天了,咱们总到了该下手的时候了。这雪不见得会停啊。”
陆双还没从他讲的故事里回过神。
这故事,就这一段往下的,他能气血上涌的看十遍不作数,怎么着崔季明一副浪荡皮,却是个和尚骨。他刚要开口,崔季明瞥了他一眼:“快别讲了,一身白花花裹着红纱的狐狸精,一说我就想起阿哈扎手底下那对儿带鸟儿的双胞胎了,想想能做噩梦。”
陆双撇了撇嘴,端起酒杯:“咱们下不下手跟雪没关系,今儿也差不多到了时候,我不是想让你心情好一点,澎湃几分热血再去干杀人的买卖么。”
崔季明笑:“瞧你这说的,我跟个匪首似的。这不叫杀人,带个杀字总沾染罪孽。”她说着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串佛珠来搓:“你可以叫‘摘瓜’,摘了之后,咱们摔它个红白碎一地。”
陆双一副让她的话语吓到似的哆嗦,崔季明以己度人,也算是知道陆双是个什么德行。懒得看他,轻松的几乎算上轻狂的道:“咱们准备摘瓜去。”
崔季明这回吊龚寨出去的手段,也算得上简单。龚寨本最想要她的项上人头,可她不愿意给,龚寨的人从播仙探不来消息,只好去附近几日路的石城镇,却才发现石城镇根本不知道龚寨得罪陆行帮的事情,那边的陆行帮不但说了些崔季明的情况,还告诉了他一单大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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