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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契约缔定，轮回开始。

初一终是不想看着沈慕离在自己眼前又一次消失。可哪怕是世界都有走向尽头的时候，什么才可以永恒？他想，或许连他自己也无法永恒，但是这已是自己能够看见的最远了。于是他将自己与沈慕离的命格相连，从此沈慕离享有初一漫长的生命。

他想要将一切好的交给沈慕离，可是带来的却完全不如人意。沈慕离将他拉下了那绝对至高的神座。因为沈慕离的存在，初一不得不遵循某些规则，顾忌沈慕离的安危。只要他不想让沈慕离又一次彻彻底底的死亡，就不要过度插手世界。

因而初一只能看着沈慕离一次又一次地蹉跎受挫。看着他举世皆敌，痛不欲生。初一什么也不能做，他无法再度去干涉世界的决定。也是在这一次又一次偿还代价中，沈慕离的灵魂越来越强大，终于能够敌过世界的恶意。

沈慕离终究不是云闲，短短凡人的几十年间，给他留下了太多痕迹。凡人的生命何其短暂，能够承受的痛苦又有多少呢？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仿佛永无止境的轮回。每一次开始的新生，都并非美好，而是又一个地狱。他曾享有温情，然后温情沦为虚假，他永远是被放弃的那一个，被无数人追逐，无数人想要他死。哪怕怀着善意来接近他，最终也会造成对他的伤害。沈慕离终于被逼得疯魔。

初一开始后悔，觉得愧疚。他已经在这一次又一次的旁观中，明了自己的馈赠带来的代价太大。

沈慕离凭什么拥有这无尽的生命，一次次地浴火重生，即使他曾有天大的功德，即使他曾为创世神。可神魂皆陨落的残魂一缕，又怎能承担起最高法则的命格。如此，再多的折磨都只是开胃小菜，都只是应得。

初一看着沈慕离入魔，做下一个又一个大错。一身因果罪孽早能够将世界至高的神只都打落在万丈深渊，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可他却依旧轮回在一个又一个世界，任何世界无法拒绝他的到来，恶果越结越大。

初一再也不能就这样无动于衷看下去了。沈慕离正在破坏世界的秩序。凭借着初一的身份暂时可以护住沈慕离。

但若是沈慕离一直继续疯下去，连初一都没有办法再帮他了，连他自己都会被抹去意识。

终于在沈慕离越来越疲惫之时，初一出手，使得沈慕离陷入沉睡，并且趁他沉睡的时候助沈慕离找回些许清明。

等做完了这一切，初一远远与沈慕离联系，与沈慕离定下基本的约定，使得沈慕离维持表象的平静。并且在此后，一直想办法清除沈慕离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黑泥，恢复他的本性，最终得偿所愿。

也是这时，初一才收拾好心情，敢于来见沈慕离。

事实证明，即使已经不记得曾经的一切，熟悉的感觉却藏于心底。不知不觉间，沈慕离对待初一，便采取了昔日云闲的方式。不过一边为本能所驱使，自然而然地宠着初一。一边又是这么多年对法则的恶意揣度。使得沈慕离仿佛精分。即使这样，初一也仍然很满足了。

他希望摊牌来得越晚越好，因为他不知晓沈慕离得知了一切后是否会原谅自己。

但他怎能忘记，他一直看着的沈慕离是怎样一个骄傲的人，如何会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