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睛看着那个喝酒的人,只觉得那人举止实在是很眼熟,心中正疑惑便听见那人边喝酒边开始高声说话:“朗朗乾坤,昏庸当道。”声音越来越大,直到慷慨激昂:“人臣一世,枉为忠良,清廉半生,不得好死,慕兄啊,你死得冤啊……这天下,还是什么天下……慕兄啊……”话还未完,那人却是已经泣不成声了,只一把甩了酒坛子掩面大哭。
我险些要稳不住身子,一把抓住予卿的手腕低声道:“予卿,那人,那喝酒那人是不是陈晔?”
予卿也脸色煞白,望着我点了点头。我手颤抖着指着那木杆的高处:“木栏上挂的……”剩下的声音,隐在了我的喉间。只觉得呼吸都困难,又转过身睁大眼睛看着那木栏顶端。
这回我看清楚了,那木栏顶端挂着的黑色的是一个头颅。
那颗头颅上人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平静,凌乱的头发被血污黏在脸上,唇瓣上的干裂和伤口看得人触目惊心。我呆在原地看着那张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脸,眉眼却是意外的眼熟。这眉眼分明,分明同慕止有九分相似。
我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予卿扯了扯我的袖子,我回眸看她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脑中忽然想起什么,我心中一紧,撇开予卿跌跌撞撞往马车那边跑。脚下没几步便看到慕止立在不远处,一双眸子泛着幽深的雾气凝成寒冰。
我挪着步子走过去,伸手扯了扯慕止的袖子。明明是正午,我却觉得看起不清慕止的神色。他仿佛静止一般立在那里,目光落及之处就是那颗我不愿再看的头颅。
吸了一口气,抬起手臂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我踮着脚尖将手掌覆盖在慕止眼上近乎哀求:“不要看了,好不好。”
慕止没有动作,我额上出现细细的汗珠,身后予卿不知何时拿了一个木匣子,跟在我身后。
我咬了咬唇,从怀里掏出帕子系在慕止的头上,遮住了眼睛。小心翼翼道:“我牵着你走。”慕止没有动静,我伸手牵着慕止的手,带着他往马车方向走。
一小段路程,我仿佛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慕止依旧是没有任何动静。我将他扶上马车,从予卿怀里接过那个盒子低声问:“里面是季揽祖父的头颅。”
予卿点点头,我却是没有勇气再打开锦盒看一眼,指甲抠在锦盒上压出了血迹。
忽然想起季揽昨夜同我说的话,阿澜,你既是不要,我再送一个礼物给你可好。
礼物,慕止祖父的项上头颅便是你季揽精心准备的大礼吗?
我将盒子收好,上了马车的时候,慕止头上的帕子他还没有取下,维持着我最先将他扶上马车时的姿势。
挨着他坐下,伸手扯下了慕止的纱绢那双眸子依旧是深色没有一点起伏。我伸手拽着慕止的手腕低声安慰:“我们回家了。”
马车从顾府门前过,依旧是那样颜色的朱红,我眸光划过,外面驾车的予卿像是有所察觉。马车在门前稍微一顿,心中一阵酸涩。终究是忍住了吩咐道:“去慕府。”
车停在慕府前,我伸手牵着慕止往马车下面走。已经是半晚,这条官道上没有什么人。
我抬头看了看府上挂着的匾额,那字似乎是慕止题的,低调内敛有沉着有力。我摇了摇一直没有说话的慕止的袖子:“慕止,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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