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吩咐。”
柏彦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周建文:“将他关进天牢。派十人昼夜不分的严密看守。他要是还闹着要自杀,那就戴上镣铐;若想撞墙,那就绑住手脚,若想咬舌,那就牙齿全部敲掉——他不是说他要是寻死没人拦得住么,你们唯一的任务,就是证明给他看,保证他会喘气是一件如何轻而易举之事。”
待大殿之中重归平静,柏彦将梧阳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叹道:“都结束了。”
将周建文彻底抛于脑后之后,时间越发安详平稳。两个月之后,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结束游历回到京城;六个月之后,玉桂成功分娩,母子平安,梧阳认了作干儿子,多少弥补了自己还未有孕的缺憾。
此时距离两年之期,只剩下半年时间。
最后三个月的时候,柏彦将一切政务全交给了逍遥王,带着梧阳一起,再次回到了苍梧山下的那处温泉行宫。
梧阳在行宫的温泉旁辟出了一小块菜园子,松了土施了肥种些瓜果菜属,不知是气温适宜还是她打理得当,长出来的藤苗绿油油的精神极了。不过还没等成熟端上桌,就被行宫里养的几只鹿啃了大半,气得梧阳举着锄头绕着花园追了它们好几圈,狠狠发誓要把它们全都一锅炖了。只不过后来一直没舍得。
柏彦似乎迷上了垂钓。最喜欢抱着梧阳躺在湖中心的小船里,荡过漫山绿荫和振翅而起的飞鸟,看着澄澈无边的蔚蓝天际,偶尔说几句悄悄话,等着湖水里傻兮兮的鱼儿去咬垂在船沿处的饵食。一躺便是大半天。
这一天运气好,湖里贪吃的傻鱼多,足足将膝盖高的木桶装满大半。柏彦兴致极高,回到行宫时洗手更衣说要亲自给梧阳做一顿鱼汤。
梧阳抱着个大石榴,搬个小凳子坐在一旁看他忙活。看着看着忽然就笑了出来。
“笑什么?”柏彦擦了擦溅到脸上的鳞片,从鱼堆里抬起头问。
梧阳眉眼弯弯:“我想起了以前在东华山的时候。有一次我不小心伤了舌头,只能吃流食,你为了给我熬鱼汤,将明月池里养了几百年的锦鲤抓了大半,后来被掌门爹发现了,气得直跳脚,说那是祖师爷辈就养下的灵物结果被你给祸害了,定要将你揍一顿以儆效尤。”
柏彦也笑,关于之前的世界,他所拥有的记忆全部是从梧阳处得来,对这些细节却记不得。“那后来呢,师父后来揍我了吗。”
梧阳摇摇头,笑得更加欢畅:“后来连岳师叔来了,说掌门爹当年追我娘的时候也没少拿锦鲤献殷勤,怎么到徒弟这就成了大逆不道。掌门爹被扯了大旗,自此再也没提过这件事。”
想起这些,情不自禁地便也想起了她离开那个世界之前,掌门爹和连岳师叔的遭遇。一时间有悲伤涌上心头,脸上的笑容便慢慢淡了下来。
柏彦似有所觉,起身给了她一个飞吻:“媳妇儿,你帮我去选套画着鱼的餐具好不好,你夫君第一次下厨,怎么着也得配着好看的瓷器加加分啊。别着急,估计再有小半个时辰你就能喝上鲜美的鱼汤啦。”
梧阳果真带着宫人去放置碗碟盆盏的库房翻找起来。最后选中一套烟雨江上鱼戏莲叶的白瓷,盛着浓白色的鱼汤,既精巧又别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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