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斌侧过头笑,“晓慧,咱们认识这么多年,就觉得你这回说话最靠谱。”
“哼!”文晓慧翻个白眼,撇嘴。
谭斌忍住笑问:“那最后百分之十,是什么原因?”
“童年受过恶性刺激,身边没有成人给他做出正常婚姻的榜样。”
“唔,好象挺有道理。那么男人专家,告诉我现在怎么做。”
“我才懒得掺乎你们的事。你自己做权衡。”
“真没义气。”
文晓慧犹自仰脸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过半晌说:“男人就那么回事,这年月早没有此情不渝的故事了,真的走不到一块儿,趁早分,犯不着一根绳上吊死。”
谭斌又不便发表任何意见了。
“舍不得是吧?”文晓慧拍她的脸,“妞儿,男人漂亮不能当饭吃,你就是这点想不开。我还有一句话劝你,知道你热爱工作,可这是个男人的世界,所有的游戏规则都是他们之间的默契,你想挤进他们的地盘儿,只靠死干是不行的,你必须先服从他们的规则,还要有个男人肯提携你,做你的保护人,为你遮风避雨,才能梦想成真,真的爬上去。”
“呸,照你这么说,几百万自食其力的劳动妇女,都买块豆腐来撞死算了。”
文晓慧笑,“不信就算了,事实会教育你。亲爱的,十年后你还能说这么大声,我佩服你。”
天色已晚,文晓慧坚持不肯留宿,理由是没有足够的化妆品。她最终告辞回家。
谭斌心里象堵着一块石头,闷闷不乐地上床睡觉,感觉人生真他妈的千疮百孔,没有任何意义。
是夜睡得极不安稳。半夜听到窗外狂风大作,惊雷滚滚,她迷迷糊糊爬起来关窗。
大雨倾盆而下,水声隔绝了室外一切杂音,感觉象处身在海中的孤岛。
谭斌呆呆望着漆黑的天空,半天挪不动脚步。雨水从窗棂处飞溅,夜风吹得她浑身冰凉。
凌晨三点她忽然意识清明,想起沈培临走时抵着她的额头说:你一直是我的骄傲,相信我,我爱你,我不想失去你。
这一刻谭斌才意识到,那沾湿他睫毛的东西,竟然是眼泪,他居然在哭。
她深觉震荡,不禁鼻头泛酸,脊背靠在墙壁上,半天动弹不得。在这个雷电交鸣的深夜,无数往事纷至沓来。
文晓慧说沈培在逃避,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在逃避。
内心深处她对自己并不自信,惧怕被人漠视,被人否定,才会在被触到痛处的时候,用最尖刻的语言,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
因为要用这种方式表示,自己不在乎,一点儿都不在乎。
这一刻她觉得某句老话说得真是精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唯一庆幸的是,她遭遇蛇的时候比较年轻,伤口的恢复能力还比较强。
她取过手机,编辑了一条长长的短信,准备白天发给沈培。
这才关紧窗户,一步步挪回床上,裹紧被子蜷成一团,却翻来翻去再难入眠,只觉得房间内变得闷热异常,空气污浊。
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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