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么难,是谁害的?
小翠瞬间恍然,哎呀一声:“奴婢怎将这事给忘了?奴婢……奴婢确实不能再绣差点儿了。小姐,对不住。”
践踏主子?可她沈画也是有尊严的好么?
随即生无可恋地对她挥手,“还不快去?”
即便小翠不忍,还是长叹一声走了。没一会儿拎了两桶冰冷的井水进来,倒进浴室的木桶中。
沈画除去衣衫一跨进去便打了个冷颤,真真是透心凉啊!比之前的池水还冷,方才也不知是谁给谁取暖了。
因此这晚沈画终于成功病了,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自己弄得一把鼻涕一把辛酸泪。这身子骨太好也够折腾。不过人家是病了折腾,她是在往病的路上折腾,自己都醉了。
小翠将她生病的消息传去外府时,沈画已在屋里摆好了绣架、针线,用早已准备好的白布条将左手指头全都缠了起来。
听见脚步声渐近哎哟一声,然后一边抹着鼻子,一边装模作样认真。
沈成业与姜凯前后脚匆匆进来,见到她这模样,这老家伙的心顿时软了,“还不上床歇着?绣什么绣?等好了再绣。”
“啊?”还绣?他老人家这回是与她杠上了?
却听她家老爹极英明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耍什么花样。还没见血呢!”
沈画欲哭无泪,“爹,您是我亲爹么?”
确定不是容嬷嬷上身?
哎!真低估了他老人家的慧眼,也难怪,沈画虽老爹老爹叫他,可沈成业怎么算也不过三十九,正当风华壮年,一朵花的时候,又怎么会老得老眼昏花?可什么时候他这大老粗也如此心细如尘了?
待沈画爬上床,沈成业与姜凯轮流关怀一番离开后,她便开始琢磨。觉得自己这十六年功劳不小,也过得着实不容易,竟将那本该五大三粗的糙汉子老爹间接影响成了眼下这般独具慧眼。真是不容易啊!
她再也不用担心他出去被人哄骗,也无需再操心自己离开沈府之后他该如何是好。总算可以安安心心地去做她的卧底了。
十六年来第一次被老爹心狠手辣地圈禁在家。
第二日一早,沈画唯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让小翠去找人替她请大夫,再病下去着实不划算。
不过大夫尚未到,外府便有人进来通传说柴骏来了。
沈画因风寒正病得晕晕沉沉,这才想起昨天对某人说过,想见他。他居然就这样堂而皇之进了她家?
不觉捂头,昨日落荒而逃,竟忘了叮嘱他走后门,也忘了安排小翠让人去替他看门。不过隧又想想,以他那性子,即便是她说了,他也不会肯。指不定还会自带三分傲气冷冷问上一句:你让本侯走后门?
真是不知死活的念头。
他可是她名正言顺的未来夫君大人,弄得跟偷情似的鬼鬼祟祟,实在是太不将他这小侯爷放在眼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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