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下来的,手心被磨破了皮,疼得火烧火燎。床单够不着地面,他跳了一楼半高的距离,结果是崴了脚。
十分狼狈地站在街边等过路车或者的士,又害怕骆沉突然回来,提心吊胆地被风吹着。大概四十分钟后一辆的士驶过去,大概看他模样诡异停了一下又开走了。
阿嚏!
他开始打喷嚏,脑袋也昏昏沉沉了。后来总算有个运杂货的过路车停下来。
他说自己被抢了,希望被载回市里。
司机瘦瘦的,人很好,让他上了车,还把车里的一条旧毯子借给他披上。
他上了车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直到司机推醒他才发现已经进了市区。
他央求司机载他回住处,到了他可以付钱。
“要什么钱,也没几步路,反正烧的是公司的油。”
人在落魄的时候最容易感动,华章现在希望这个司机大哥一辈子幸福。
分别时华章说了能想到的所有好话,司机笑着告别。
房东太太看见华章吓了一跳。
“被抢了。”华章提了提裤头,“这个还是借的。快帮我开门,冻死了。”
房东太太连忙就把门打开了:“被抢了多少?你人没事儿吧?这年头治安怎么还这么乱……”
华章笑着进了屋,打了个喷嚏说:“我得洗个热水澡。”
“那行,我先出去,你有事叫我。”
“嗯嗯,谢谢您。”
哪里敢洗澡,穿了衣服打包最值钱的东西就往汽车站跑。他钱夹被骆沉没收了,没身份证坐不了火车。
随便上了辆汽车,到了个叫石县的小县城。
当时已经十一点了,县城里门店基本都关了,只有宾馆开着门。
他进小宾馆租了个房间、买了一盒饼干和牛奶。进了房间机械地吃了,剩半盒饼干怎么都吃不下,然后倒头就睡。
这一觉天昏地暗根本不知道睡了多久,睁开眼外面还是黑的。
门被敲得咚咚直响,他头晕脑涨地起来开了门,见是前台小妹。
“瞧您一天没出来,看看您有事儿没有。您脸色很差!”
华章估计自己是冻感冒了:“有感冒药吗?”
“我去找找。”
感冒药找了来,是几粒胶囊。他向来不讲究这个,看都没看就吃了,结果到后半夜就开始拉肚子、拉得人都要站不起来,没办法进了医院。
在急诊室的床上扎着针躺了半天,直到第二天快中午才缓过来。
这一天一夜的兵荒马乱叫他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刚想静一静门就被一股大力推开:
“小章章你果然在这里,知不知道我找你都快急死了,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找我?”张小驰一身姜黄大衣和休闲裤冲进来,“瞧瞧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骆沉这个杀千刀的!”
看见张小驰就跟见了亲人一样,华章眼眶红红的。
“别怕啊,我叫袁鑫一起来了,骆沉再嚣张也不敢乱来。”
“他来了?”
张小驰压住要起身的华章:“你别紧张,还输着液呢!”
“我不要见他!”华章想去拔针头,被张小驰阻止了。
“你这身子能跑哪儿去?跑到天边他也能把你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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