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闷骚，有点像沙和尚（2 / 2）

电话那头的梁小婉沉默了十多秒，似是有几分感伤。然后语调突然一转，又变回了她有些可爱的霸道：“我去不了，你也不准去。马上给我回来，请我吃饭！”

也可以说是撒娇。

李小白曾听老潘讲，来例假的女人，心灵是最空虚最寂寞的。这时候你对她多呵护一些，多纵容一点，她会记住你一辈子的好。攥一攥钱包，也罢，咱豁出去了，提前消费。

给老潘回了个电话，不去了。然后去附近一家银行的柜台，排了七八分钟队，在许多双异样的眼神中，取出了卡上的45块钱。

尴尬，在此时却是一种冲动中的幸福。

重庆，在这最繁华最商业的解放碑，别人动辄几千上万几十万的现金存取，他却在这银行即将下班的最拥挤时段，去取出卡上不到五十元的最后存款。以前，这种糗事他也遇到过好几次，每次李小白都把衣领竖得高高，生怕被周围有钱人的眼神灼伤。但今天现在，他却是旁若无人的进出，目空一切。

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又或者是一个对未来充满信心的人，此时此刻的信心满满？贫穷与富裕，衡量的标准不一定是金钱；更多时候，它是一种自我以为的心态。

这下身上又有了100多块，李小白稍稍多一些底气，抄近路去了精典书店。

梁小婉正坐在书店的会员区，看一本《沙僧日记2》，边看边乐。待李小白找到她，她也没停，只是拍拍旁边的一个空位，示意他坐下。

李小白也就随便拣了一靠她近近的坐下了。刚开始那一会儿，梁小婉每被书逗乐一回，李小白就会夸张地凑过头，好奇地：“哪里，哪段，快让我看一看。”这时梁小婉就会故装神秘的合上书，压着可爱至极的声音说：“哼哼，就不给你看。”

到后面李小白也不争了，就四处翻翻拿回一本《怀特斯曼野外生存手册》，津津有味的读起来。这下子，又轮到梁小婉反过来骚扰李小白了。

每隔上一小会儿，梁小婉就会把书移过去：“看这里，看这里，看这里。”又或者是，伏在书桌上侧着半个小脑袋，直愣愣地盯着李小白的脸得李小白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只得放下手中的书，问：“是不是突然发现我很帅？”

“没，你认真的样子很闷骚，有点像沙和尚。”

……

诸如此类的小九九，很纯很暧昧。

从书店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去洪崖洞，在三楼小吃街要了几个肉串，一共吃了四两的老麻抄手，就饱了。接着是逛街，楼上楼下的乱窜，东瞅瞅，西买了几个好耍的小玩意儿——不贵，总共才17块钱。然后又在楼顶的广场看了一会儿江景，用梁小婉的手机给她拍了几张照片……

两人是有说又有笑，小打又小闹，双双正玩得尽兴，下雨了。

雨不大，却很绵连，看样子会持续很久。再看时间也不早了，李小白只好狠心买了一把8块钱的雨伞，撑着两人上了去江北的公交车。

车上很挤，没座位，两个人都只有站着。李小白在梁小婉身后，左手扶杆，右手拉环；梁小婉在李小白身前，两只小手攥着杆，整个身子都处在李小白环绕的小领地里。这样暧昧的姿势，再加上梁小婉飘逸发梢间的淡淡清香，把李小白撩拨得心痒难耐……

正痒着，前面又堵车了。

抱怨的抱怨，喧哗的喧哗，车内的人一躁动，狭小的空间感觉更挤了。两个人的距离也是越挤越近，挤得李小白的下面涨得难受，只有尽量后撅，回避着。

回避也没有用。

不知什么时候，车子猛然一加速，梁小婉惯性地往后一倒，李小白反惯性地朝前面一冲——杯具了。梁小婉全身倒进李小白怀里不说，那个光滑挺翘的小，更是突然碰到了一个坚硬如铁的大东西！

“啊呀……”梁小婉条件反射地哼了一声，脸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

真是尴尬。李小白忙不迭地扶正梁小婉，下半身继续后撅，做最大尺度的回避。但身体的某些部位，在某些特定的场合，是会越过大脑自行支配的。

无论男女。

经过了刚刚的碰撞，尽管两个人都在竭力回避着，但他们的身体却像是上瘾一般，开始自作主张地互相吸引起来。就像彼此进入对方磁场的两块磁铁，在一股奇异磁力的吸引下，质变引发量变，两具身体最终情不自禁地黏合到了一起。

就那样暧昧，甚至可以说是色情的拥抱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直至车到站，梁小婉像一只小鹿般蹦出来，这才一本正经地说：“说好了啊，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什么，才占了人家那么大的便宜，这就准备不负责了？”这是李小白在反串。

“哈哈哈，要怎么负责？我都有一个男朋友了，难不成要你把纳为我的小丈夫？可国家政策不允许，不好办呀……”梁小婉被逗乐了。

“那还不简单，你直接把他休了，把我引入闺房不就行了？我会洗衣、做饭、搓背、揉肩，保准把您小给伺候得舒舒服服……”李小白还是一种半开玩笑的口吻。那些肉麻煽情的话，他多年不用，已经不习惯了。

梁小婉只是一个劲儿的笑，蹦跳着走路不说话。

小雨绵绵，在晶莹雨珠的点缀下，路灯下的梁小婉看起来更美了。李小白追前一步，一把拉住她的小小手：“进来，别淋湿了。”梁小婉“哦”了一声，乖巧地靠过身子，凑进小脑袋，伸手挽住了李小白的左胳膊。

沐浴着这种淡淡的温馨，李小白感觉时机已到，这就清了清嗓子正准备表白：“小婉，说真的，我觉得我们两个在一起……”话还没说整，突然被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

梁小婉非常严肃、极其认真地说：“老白，玩玩可以，但绝对不准爱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