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谁”字堵住气管,他如鲠在喉地绿了脸:“……妈的怎么是他?!”
屏幕里显示的是个成熟精干的男人,鼻梁高耸、眼窝微陷,眉宇间隐约透着一股舍我其谁的倨傲锐气,薄薄的唇角简直像藏了把刀片,往下方抿着时,又从锐意中带出了点不好相处的尖刻来。看长相是个纯粹的华夏人,却有不同瞳色的眼睛,一只是常见的黑褐,另一只则是绿色。绿又绿得诡异,不是像白种人那样的浅绿、碧绿,而是一种混混沌沌的绿松石或者翡翠葛的颜色。这是典型的虹膜异色症,又似乎因变异时没调对色谱,而落下了点小缺憾。
头像旁的文字标注着这个男人的名字和身份:a级治疗师,白源。
此刻卫霖的脸色一如对方的那只虹膜,绿出了妖气——如果说在单位里左右逢源、人缘颇佳的卫霖有一个冤家路窄的死对头,就是这位白源先生无疑了。
也不知是八字犯冲还是性格不合,两人初识的第一天,就在言语上闹了不愉快。此后同单位共事,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就算彼此都极力避免相互接触,仍然有逼不得已碰面的时候。卫霖清晰地记得,自己跟他明里暗里地开过二十八次火,其中“绵里藏针”级别的十七次、“针尖麦芒”级别的十一次。两人为了各自的名声与将来的升职着想,终于控制住没上升到“势如水火”的地步,勉强维持着“掐而不撕”的亚战斗状态。
整个治疗中心都知道两人不合,因而上头安排任务时,从不会让他们搭档,这次也不知是什么地方出了岔子,竟然把他和白源分配到了一组。
“你妹啊什么情况!”卫霖嘴里骂了声,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办公室,去找顶头上司麦克刘。
麦克刘是个斑秃发福的老胖子,平日里跟卫霖私交不错,听他叽叽咕咕地撒娇和抱怨完,安抚道:“霖霖啊,这可不是我的意思。你也知道,治疗中心的智能光脑刚升级完毕,现在任务分配都由光脑负责,通过数据分析择取该任务完成效率最高的人选进行组合。光脑再怎么智能,毕竟是机器,顾及不到私人感情这方面,而且这个组合结果表示,你和白源如果能摒除成见,一定能成为好搭档。”
卫霖一脸被雷劈的扭曲表情:“我和……白源……好搭档?你确定?我跟他从三观到性格、从处事风格到说话方式都是对立的,怎么合作?米国和熊国都比我们合得来!两边打归打,至少圣诞节还能停战一周,我跟他处不了三分钟,肯定要掐架!”
麦克刘觉得他说得太夸张,两人不合归不合,但还不至于彻底撕破脸皮。他怀疑卫霖有点恃宠而骄,便把不要钱的平易近人一收,摆出上司的架子开始打官腔:“同事之间,本来就该团结,要顾全大局。年轻人有个性没错,但也得有宽容气度,看看你们现在搞得鸡飞狗跳,严重影响了咱们单位的风气和声誉,再不改正,全所通报批评、年度奖金按规定扣除!”
末了那句话一刀刺中了卫霖的软肋。他耷拉着耳朵,垂头丧气地出了麦克刘的办公室,心不甘情不愿地去接任务。
要求换搭档未果又耽误了些时间,当卫霖走进治疗室时,脸色同样不佳的另一个男人已经很不耐烦地等了近十分钟。
“你迟到了8分47秒,能不能有点时间概念?”白源姿态高冷、语气刻薄,将一边眉毛挑出了刀刃的弧度,“再怎么浪荡散漫,任务毕竟是任务,别让人怀疑你的专业素质。”
卫霖觉得自己对麦克刘说的“处不了三分钟”实在太乐观了,简直是连三秒都不到就要开掐。不过就算是掐架,他也习惯性地保持着鲜明的个人风格,未语先笑,笑得没心没肺:“哟,白先森掐着秒表等我呢,如此看重鄙人深感荣幸。不过事先申明,我对这次的合作持悲观态度,所以这8分多钟都是花在试图拆伙上,虽然没有成功,但我至少努力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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