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庆帝继位十年有余,膝下只有三位公主,两位皇子接连早夭,因此对这一胎自然分外看重。假如真的诞下一位皇子,且不论甄贵妃本就宠冠六宫,那中宫后位已隐约在她面前了。
黛玉知其中情弊,因又怀有别意,倘或让甄氏生下皇子,连同北静王等一干旧臣,难保对王爷有所不利,故而也并不高兴。
彼时宴毕看灯后,甄贵妃与左右寒暄两句便觉疲倦,众夫人方作辞离去。可巧黛玉佩戴的一块玉因络子松了遗落在宫内,又是水澜所赠的,便打发春晓去取,自己只在一丛花架前站着。
等了有一盏茶的时候,远远望见春晓匆忙忙跑出来,脸色煞白,忙问:“遇到青面獠牙鬼了,怎么吓的这样呢?”
春晓没话回答,只拽着她的手说:“王妃快走,出去了再说。”
二人一行走出永和宫门首,直到坐上回王府的轿撵,春晓方把手撒开平摊,黛玉定睛一看,玉佩包在一条绢子里,那绢子却是染了深红发黑的血迹!
黛玉不由吃一大惊,把绢子拿起来凑在鼻子下嗅了嗅,又闻得一股极甜腻的香气,悄悄问:“这到底哪儿来的?”
春晓擦了额头上的冷汗,等气息渐渐平服了,方回答:“我跟永和宫的女官儿说了玉佩之事,她们正忙着在找,也叫我一块看看,不妨在贵妃坐过的塌上,就瞅见这个,忙藏在袖子里飞也似的逃出来。”
黛玉见了这事,又因近日水澜说永庆帝身体困乏,百日里都呵欠不断,太医们诊断了都没主儿,心下便起了疑。
春晓便说道:“王妃你看,这绢子指定是贵妃身上掉的,恐怕平常使惯的也没在意,否则怎么能叫咱们瞧见?”
黛玉因这事没影子,今天甄妃来前又等了许久,初时以为是拿款,现在看来也有可能为了什么原故给绊了脚,收拾停当了方赶过来,才会把这条可疑的绢子带在身上。
只是她身娇肉贵,何以会动自己贴身的绢子,而不是婢女来伏侍?这一节黛玉一时间还未完全想明白。
于是低头想了想,便嘱咐春晓:“兹事体大,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万不可向旁人吐露。等我回过王爷,再做定夺。”
主仆二人商定,黛玉一回府上就抽身进了卧房,将此事照前言回了水澜一遍,冷笑道:“难道那甄妃是在撒谎,她腹中的孩子有滑胎之兆?”
水澜听了,半日没言语,拿起绢子在灯下照了又照,再细细闻了一回,不觉愁眉长叹:“难怪夫人不识,这一点黑色的不是好东西,有个诨名叫芙蓉膏。至于这血……”
见他的脸色,黛玉豁然领悟了什么,脱口而出:“难道是陛下?”
话音刚落,两人忽而相视无言,屋内陷入了一片诡异的静默。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很久没更新。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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