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事何离就一声长叹:“那时她正好下车去……有些不方便,等她回来,就只见路上多了一具柳轻轻的尸体,不见了马车的踪迹。家妹胆子小,从没出过门,头回出门就遇见这种事。她吓坏了,又忍着一路奔波,好不容易回了泸州。唉……”
陆小凤道:“如今她在何处?”
“病于榻上。”何离抹着眼泪,道,“我知我兄妹二人对您不起,可惜小妹如今受不得惊,还望陆大爷……留情。当日小妹也是仰仗大爷风采,才动心前行。”
陆小凤颔首:“我只去看一看。”
沽酒老窖门面小,大堂也不大。但后院居然也算的上宽敞。
少女的闰房总不是男人能随便进的。何离把陆小凤引至门前,低声道:“家妹就在其中。”
房里头传出的药味很重,间或传出几声咳嗽声。
陆小凤跟着何离进了门,隔着帘子,少女椅在床头,见他进来,还没开口,先已经呜咽出声,委屈凄婉,让人闻之心酸。纵使陆小凤有一肚子的话要问,此刻也不忍心问出口了。加之旁边何老板哀求的目光,他只能好言好语宽慰了对方几句。
既然什么都没问,此刻呆着也是无用。陆小凤想起今日看到的那个老人,心里生出了不如先去找找看的想法,便和何老板告辞,先行离去了。
基于陆小凤并未为难他们兄妹两个,何离感激万分,毕恭毕敬的伸手请了。
陆小凤走出两步,想到昔日美丽的少女如今如此憔悴,又想到那何离虽是贼眉鼠眼,却和自己妹妹情深不浅,倒也难得。不由得心下感慨。
一边的摊子上,卖油郎正在给人舀油。
太阳慢慢爬高,亮灿灿的油色和卖油郎黝黑的肤色成了鲜明的对比。那双粗糙大手稳稳的握住了勺柄,细细的油连成了一条线,直入壶口。
陆小凤瞥了一眼,怔住了脚步。
他蓦然冲了回去!
卖油郎只觉一阵风刮过,再抬眼,那位长着很秀气的胡子的公子就不见了。
与此同时的梧桐春,花满楼正在品茶。
‘吱呀’一声,有人推开了房门。
沽酒老窖(十)
花满楼正在窗边,坐在软椅上,手里捧着一杯茶。他虽然不是不喝酒,终归喝茶的时候多一些。此时日上高头,照的庭院里亮堂堂的,树影婆娑发出沙沙的声响,飘来一阵草木清香。泸州比百花楼的温度要来的高些,阳光和煦,晒的人的心都要化了。
他听到门被人推动的声响,随后有一个脚步声轻轻的走到了他身边。
鞋是布鞋,软底和地面有或轻或重的摩擦,后一声重一些,说明那个人走路脚后跟拖地。步履轻快,却有着常人的沉重,那么,是一个没有内家功力的人。
花满楼端起杯子,啜了一口茶。
梧桐春的小二早在之前陆小凤和花满楼住店的时候,就很留心这两个气度不凡,但看着有些怪的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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