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铮岩看着她背影笑眯眯的,忍不住笑骂了句,“还真是只小白眼狼。”
逗留了会,他调转车头回了老宅。这段时间一直在国外照顾生意的陈近儒也回家了,一副金丝边眼镜加上衬衫西裤的标配,把他映衬得像一个风度翩翩的儒雅学者。但那一脸的精明和深沉的眼睛却昭示着他不可测的城府,倒是要赖老太爷这名字取得好,近儒,仿似是儒生而已。
陈铮岩进屋的时候,老太爷和父亲都在客厅里坐着,似是正在谈论什么。他把车钥匙往桌上一丢,礼貌地叫人:“爷爷,爸。”
老太爷双手拄在拐杖上,朝他身后探了探脑袋,等看清什么人也没有的时候,瞬间就拉下脸来,“你这臭小子!没出息!真把人送回家去了?”
陈铮岩笑着在陈近儒身侧坐下,“嗯。”
“什么人?”陈近儒见这小儿子难得路出一脸轻松闲适,不由得好奇。
“什么人?你儿媳妇!”
“爷爷,没娶到手呢,这么叫不合适。”
“你这臭小子,你……你说你怎么追个姑娘这么费劲儿呢?这都发展到哪步了?这去年还是什么时候就给带回来给我看过了,今年怎么又不行了!”
“不一样,之前带回来就应付一下,谁都可以。”
话音没落,木头拐杖就打在了陈铮岩腿上。倒是陈近儒对这儿子的习性也算是摸透了,替他说了句话:“爸,铮岩都快三十的人了,你别老打他。”
“什么三十不三十的,老子都快九十了!还不能教训个三十的小娃娃了?”老太爷给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把气往儿子身上也撒,“你不还是吃着棍棒长大的!”
没有人说话。
老太爷冷哼一声,又瞪了陈铮岩一眼,“跟你哥一个样,也不都看看几岁了!还没想着成家呢?存了心让我老头儿死前看不到玄孙子!”
“爸,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陈近儒截断这个话题,“铮岩他们这代年轻人不比我们,三十岁还没结婚很正常。你看他现在不也有女朋友了?您身子骨还硬朗着,抱玄孙的事一定有谱。”温和沉稳的语气让任何事情到了他嘴里都好像很靠谱。
老太爷的火气低了些,却还不依不饶,“那你说说,你什么时候把舟舟丫头再带回来?”
这回,陈近儒也想知道,同老太爷一起看向一直沉默的陈铮岩。
“回答这问题之前,爷爷,您不打算跟我说说,张家的事吗?”
“张家?”陈近儒疑惑地皱眉,一会就反应过来,“爸,您找到那位战友张叔了?”
老太爷沉声下来,“嗯,找到了。”
“情况不太好?”
“哎。”老太爷叹了口气,神色有些沧桑地回忆起往事来,“那年他救了我之后就失散了,兵荒马乱的,什么都乱。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只听闻我父亲说,他安置了我妻儿,那时候你还很小,才几个月大。我去接你们,你们娘俩就住在一个小村里,他把你们托给村长,又留了点钱和吃的,就没影了。这么多年,我托了很多关系,都没找到他。”
“后来找到的时候才知道,十年|动乱,给打蔫吧了。他妻子,我嫂子,在那几年里没挨过去。他冒着风险托人把儿子送出国去避难,躲了好些年头才回来。回来后,什么关系都断了,做了点小营生,从头开始活。好在儿子是个争气的,一路读书读得好,出头了。”
这些事情,陈近儒自然是听他说过的,但老人家总是这样,年纪大了就记不住自己说过哪些。有很多事,尤其是往事,总是会说上一遍又一遍。
“不过也是老天爷不长眼,世事无常,这变故出不完了。他孙子在生日那天出了车祸,儿子呢也没抗住,脑血管爆破,白发人送黑发人。现在,家里头就剩下一对祖孙俩了。喏,这小子带来的丫头,就是我张哥的孙女。”
陈近儒听着觉得不太对劲,“那小姑娘不是姓韩吗?韩照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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