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身后的笠舟,只窝在陈铮岩怀里,东问西问,说不完的话。
姜午秋和笠舟坐在一旁说贴心话。
“你哥他睡下了,我估摸着你肯定要回陈家吃晚饭,你结婚的事我就先跟他说了,他很高兴。虽然他说不出话,但我知道他高兴。”姜午秋说着就红了眼睛,“你哥他流眼泪了,一定是为你高兴的。”
笠舟好容易压下去的鼻酸也泛上来,“是我疏忽了,我应该先到医院去的。”
“没什么事,都是家人,都懂的。”姜午秋拉着她手,浑如是大嫂的家人模样,让笠舟倍觉心暖,“我今天还去疗养院看妈了,她情况不错,冯姨说再有些时日会更好的。这里一切都好,你就放心吧。”
笠舟听了很是安心。
“小舟,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现在问你,但你马上要去G市忙工作,我想想还是现在问问你。”
“什么?”
姜午秋神色有些暗淡,“我知道你哥的情况不乐观,必须随时做好心理准备,必须随时提醒自己要准备失去他。这种感觉,我想你比任何人都要懂得。所以,我想问问你,这样的辛苦到底是谁造成的?”
笠舟心头一震,一时说不出话。
“小舟,你能不能告诉我,当初……让他变成这样的人,怎么样了?那个人是谁?”
沉默良久,笠舟神色肃冽,“一个未成年人,和家里人吵架开车出来,油门当刹车没个数,就撞上了。后来,本来根据法律坐几年牢就是了,我回韩家后动了些手脚,他现在还没出来。”
几句简简单单的话,姜午秋听来却有如雷击。
“小舟,你……”
姜午秋在本质上算是个良善的人,但事情若涉及至亲至爱,那这种“良善”就很难有效保持了。就像笠舟,她在一个温暖的家庭长大,自小被教育与人为善,若不是那个人撞了她哥,她未必真的要对对方赶尽杀绝。可是很多苦楚就是这样,不撒在别人的身上,看到别人和自己一样痛苦,就很难遣散。
“我知道这不像你,但是,我支持你。”
姜午秋最后说的这句话让笠舟差点又控制不住泪,好歹是个大婚的日子,哭哭啼啼也是难看。她和姜午秋、爷爷又说了些话,快到十二点的时候才离开。
他们的新婚夜,因为笠舟的眼泪,陈铮岩没了让她穿那些内衣的心情。洗漱之后抱着她在床上说着话,说着说着就睡了,像每个之前的普通夜晚一样,他们的新婚夜简单而温馨。
在G市,韩亦轩本来很是不开心,他刚到,笠舟和陈铮岩就走,好似他是个瘟神?
但接到韩亦安电话听闻笠舟和陈铮岩领了证的时候,他还是拿着手里的筷子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把坐在对面的赵时亭和顾颖其都吓了一跳。
“什么?!我姐结婚了?怎么一声不吭就结了呢?什么时候的事?陈铮岩那个王八蛋,竟然偷偷摸摸带着我姐回去结婚,我一定要找他算账!”
他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注意力又过于集中,所以对面两人是什么表情,全然没注意,只顾着自己大叫。
“跟爸妈吃过饭了我也不管,我也是家里重要的一份子,怎么能就只是跟我说一声呢?而且,他陈铮岩几个意思啊?领了证不办事儿,想搞毛线?我姐就这么同意了?该不会是被强迫的吧?”
他话说着,对面坐着的赵时亭脸色越来越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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