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件东西要交给柳大人。”
柳行素情知白石此时要给她的是证据,但不论真相是什么,她都要接受。
白石从卧房的床底下,拖出了一口旧箱子,取出了一件短袍。这件衣服同旧的红檀木箱很不相称,用金线和玉帛以松针法穿缀而成,白石将衣料翻过来,里边写了密密匝匝几行字,“我们副统领在与突厥人的交手中身亡,这是从他身上取下来的。这里头写的字,字迹不知道柳大人你认不认得,这的确是,太子手笔。”
她也曾为他红袖添香,他的字迹凌厉板正,一丝不苟,她怎么会认不出?
“太子有过密令,永州之行前,这是他交给副统领的指令,为了掩人耳目写在衣袍里边,副统领便一直穿在身上,他死后我们整理遗物发现的。”
这上面确实记着,要禁军手段干脆地处理掉柳家。
柳行素心里的墙,犹如瞬间崩坍。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从进入上京以来,她的所作所为都是什么?她竟会再一次……
她连皇帝,连突厥和其他老臣都想到了,唯独没有怀疑过他。
可现实至于她,就是如此残酷。
柳行素走到了山坳口,说不出是失魂落魄,是失望,还是痛彻心骨。她明明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也告诉自己,不论结果是什么,血海深仇不可泯,她做不到经年以后一笑置之,恩仇尽消。
可是,白石隐居多年,为何偏在此时对她说了真相?他既然能对自己说,又怎么不会告诉别人?柳行素脚步一顿。
山林间松涛如怒,苍翠欲滴,细细碎碎的打叶声犹如耳边的钟鸣。
柳行素踅身走回山林,朝着那间松江林海奔去,推开走前掩上的竹篱,茅棚的门大开着,柳行素一脚踩入门槛,只见一双悬着的裹着草鞋的脚,她震惊地掩住了唇,视线渐渐往上,白石笔直地吊在一道房梁上,头套在绳索里,脸色却十分平和,已经气绝多时。
刹那,山谷死寂,柳行素听到自己压抑的哭泣声。她知道,白石是泄密自杀,他愧疚了这么多年,终于说出真相了,所以他释然地去了。
柳行素将那件描金的短衫用玄青的包袱裹好了,一步步下得山去。
身后一片火海,在深林里亮出熊熊的烈光。
柳行素骑马入城,进了柳府先梳洗打扮了一遭,换衣服时瞧见腰间别的玉佩,她皱着眉将玉佩扯下来便要扔出去,但最终还是紧紧握在了掌心,换了一身茶色广袖对襟软罗华服,宛如潺潺流水,袅袅青烟,发冠簪着玳瑁璎珞,玉石打磨得精致细腻,她在士人眼中一贯是青山风流、少年倜傥的模样,还是第一次打扮得如此华贵。
她走到院落间,冷冷地凝眉,握住手中的青龙玉佩用力地一掷,玉佩便被送上了房梁。
约莫过了一盏茶功夫,卫二握着玉佩跳下来,犹自不解,“柳大人怎么将它扔了?”
他摊开掌心,玉已经碎裂了几瓣。
那条龙的爪和尾都断了,青玉质朴的光泽,衬得掌心的碎片,十分可怜。
卫二道:“上京城最有名的工匠,怕也难以将它复原了。”
“不用复原。”
卫二一惊,柳行素笑道,“你们殿下给了我,那就是我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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