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办,可如果来人是汪硕呢?白魄突然停下了脚步,他上次是怎么离开的,他还记得,他乘人之危砍掉了陈忠的一只手,还说了那些得罪人的话,让陈忠带给汪硕。
换了自己是汪硕,会怎么对待他?来人真要是他,就比沐子白安全吗。
他就这么静静的站在了原地,来往的兵卒都好奇看上一眼,白魄被他们看的焦躁,望望跟往日没有两样的军营,凭白多了丝倦意,来中原的这一年,他都经历了什么啊,当了回新娘,做了回娈童,还被当做囚犯关在个小隔间里,跟屎尿作伴。
现如今,他一步步的走到现在,早就没了别的想法,只一个念头,便是回去,回北疆去。他从没有过这般强烈的念头。但凭他一个人能从这六十万人的大营中出去吗,简直是玩笑。
明明是冬日里难得的阳光洒在身上,却没能让他温暖一点,反倒有些寒冷,理了理胸前抱着的卷轴,凝了凝神,白魄总算重新迈动脚步,走向了沐子白大帐的后方,大帐前边都是守卫,他靠近了就算不让朝里通报,也不可能贴着身子去听。
“退下吧。”看白魄抱着书卷朝自己这边走来,负责保卫大帐后方的几个士卒都纷纷低头行了个礼,白魄不轻不重的一句吩咐让他们彼此迟疑了会,但看白衣少年的脸色阴沉下来,他们还是顺从的退了下去。
为了装样子,白魄手中抱着的书卷可不少,现在看这边的几个人都退了下去,样子也不必装了,干脆一撒手,任由书卷散落在脚边,身子却轻轻的贴近了帐篷。
帐篷的材料很厚实,但白魄靠的近,里面的人说话声又不轻,对话声还是传进了他的耳朵。
“沐大将军的待客之道,我待我家主人谢过了。”
本以为会先听到沐子白的声音,白魄在靠近后,却听到个有些清冷的声音,他可以确定,他没有听过这个声音,不会是汪硕,也不是沐子白的人。
细细的想了会,白魄踮着脚,轻轻蹲了下来。
大帐内,沐子白正窝躺在上座的梨花榻上,有些慵懒的目光静静注视着下方,一个月牙白衣服的青年正垂手而立,神色恭谨的说着话,眉目间带着份自信和稳重。
他身后黑袍的男人看不太清身型,一身宽大的黑袍把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了里面,只露出的脸上又戴了张雪白的面具。
只有那男人偶尔抬头或者侧脸的时候,他才能看到,那雪白面具的眼角处绘着朵鲜红的桃花。
诡异的装扮让沐子白没能对这个人产生半点好感,听着对方随从软中带刺的话,也不在意,带着分轻佻,痞笑道:“贵客远道而来,不落座,岂不是我这个主人失礼了吗。”
他这话才落,亦弦本冷淡的表情却有些难堪起来,环顾帐篷里,除了沐子白手下几个将军正坐着的椅子,哪还有地方可坐?难道,让他们席地而坐吗?这沐子白分明是在赤裸的打人脸。
他神色不安的朝后看一眼,却见自家庄主依旧如同个木桩子似的杵在那,没有半分表态,也不曾有一丝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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