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发生,可他一个文官又能如何,这三日他时时刻刻都在痛恨退去的武胜。
你不是取代容老将军的新生天才吗?只不过是输了一次为什么就这么夹着尾巴逃回去了?莫说容老将军,就算是容小将军十八岁驻守南州时,北辰也不曾有过这被人兵临城下的屈辱之事!
想起过去总是骑着白马来酌州买酒的少年容翌,他想,若是守在南州的还是容家,那是不战到最后一兵一卒绝不会退却的。
三夜未眠,他思维已是恍惚,靠在城墙上强撑着不倒下,忽地就听护卫疑惑道:“大人,城外敌军好像有些乱?”
是故作疑阵还是真出了变故?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他强迫大脑清醒过来,就闻护卫惊喜地叫了起来:“是玄甲铁骑!援军到了!容小将军来了!”
“容小将军来了?”
明明一直将这消息当作最后的救命稻草安抚民心,此时真听到了他却仿佛做梦一般,连忙探头出去一看,果然远处两队持盾骑兵呈雁形排开,骑兵内侧是弓兵跟随支援,伴随最前方一点银芒疾驰而过,敌军包围阵势瞬间突破。容翌来得悄无声息,敌军仓皇迎击却被他冲了个七零八落,眨眼间这一股玄色浪潮已到了城门之外。
田庆收定睛一看,那城下身负银甲箭箭夺敌性命的可不正是过去常来买酒的少年将军,连忙就喝道:“开城门,快!”
酌州形势危急,容翌命下属带领步兵继续赶路,自己率了五千骑兵便连夜赶了来,如今虽已冲破敌军包围却不可被包围久战,好在这酌州刺史还算有眼力,立即就将他们迎进了城。
酌州的情势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一进城便发现所有守军皆是身上带伤,路边百姓更是面容枯槁,见不出多少活人气息,还未等他细细观察,那官袍沾满血污的刺史便激动地迎了过来,痛呼道:“容小将军,我可总算等到你了!”
对着死守在城墙上的刺史容翌还是有几分好感的,把人扶起来就问:“城内情况如何?”
“弹尽粮绝,将军若再不来,只怕真的就撑不住了!”
他的声音凄厉,容翌听了却有些心惊,皱眉问:“酌州以酿酒闻名,应当存有不少粮食,怎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南方土地肥沃,酌州这些年一直自给自足,粮食储备也不少,然而此时听他一问,田庆收瞬间就悲切了起来,“洪邵人太狠了,竟在我们的水源和粮食中下了毒!莫说入腹,普通人只要接触便会吐血不止,就连武者也无法化解这毒性。城中空有余粮却根本无法食用,这是要我们看着米粮生生饿死啊!”
“这毒性听着倒挺耳熟。”
这症状一说出一直化作鬼魂跟在容翌身边的穆戎就忍不住现了身,立刻走到河边查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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