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花园里的一个长凉亭下,仰头看天空,一丝风也没有,天空蓝得刺眼。
忽然有人从后面递了一方手帕给我。
我反射性地说:“我没哭。”
斯成说:“没说你哭,咖啡洒了一手。”
我低头看,袋子里的杯装咖啡歪了,褐色的液体溅了出来,洒得我一手都是,衣服也脏了。
我接过,轻声道了声谢。
斯成在我身边坐下:“我们在联络美国方面的医院,东岸西岸都联系了一家,病历和检查的片子已经传过去了,麻省总医院已经答复,等到病情稳定一点,安排他去美国治疗。”
我睁大眼睛看他,他的脸雾蒙蒙的。
有点不真切。
这段时间我日夜围着斯定中打转,整个情绪完全是空的,什么都没有多想。原来大难临头的时候,谁喜欢谁,真是一点用也没有。
住院两个星期之后,斯定中背上的伤口开始有所好转,他的双手渐渐能移动,但握不住东西,腰部以下没有感觉。
几天之后,我在病房里陪他玩手机。
他入院之后,旧日里的那群公子哥儿朋友纷纷要来探望,斯定中一向喜欢热闹,在病房待着也太闷,谁知斯太太却以他需要多休息为理由,拒绝了一切探视。
我大概也知道,斯家想瞒着他的病情,暂时不打算对外公布。
我坐在他的病床边,调出给他的短信和电话,举在他的眼前给他看。
斯定中看完了,习惯性地动了动手,想要拿起手机。
他的手指张开,将手机从我手中拨拉了出去,他自己却抓不住,手机滑落在床沿,我赶忙要伸手去接,结果一晃神——手机摔在了地板上。
斯定中愣愣的看了一会儿,抬起头,慢慢地说:“葭豫,我不是残废了?”
我急忙摇头:“怎么可能!”
他不再搭理人,当天下午也不再吃东西,只默默地躺在床头。
我只好悄悄走出去,打电话给斯太太,斯太太傍晚过来,他仍然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斯太太慌了,又哭又劝地说了半天话,斯定中是孝顺孩子,终于勉强笑了一下,吃了半碗鱼粥。
第二天斯定中和我说:“葭豫,我不能娶你。”
我早已做好了准备,只义正言辞地说:“你已经答应我了,怎么可以反悔?”
斯定中忧郁地说:“妈妈不肯告诉我而已,我昨晚拿针头刺我的大腿,一点感觉都没有,葭豫,我……”
我赶忙出声制止他:“定中,这只是暂时的,这是治疗的一个阶段。”
斯定中哽咽地说:“我是要让你幸福的,不是让你守着我过苦日子。”
我故作轻松:“我跟着你,天天吃喝玩乐,开心都来不及。”
斯定中语气惨淡:“如今我这样,怎么还能让你开心?”
我小心翼翼地伪装起以前的欢乐,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斯定中,你有点出息行不行?那只是暂时的,你身体还没恢复,等开始康复了,就会好了。”
斯定中心灰地笑了笑:“葭豫,你不要和他们一起骗我,怎么可能,我妈见着我,一副天都塌了的样子,我早该知道,我治不好了。”
我斩钉截铁地说:“你别胡思乱想!美国方面的医生都说了,你能治好的!”
我不知道是说服他还是说服我自己,斯定中都被我信心满满的态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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