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心要软,有个女人就说了:“王槐两口子还真做的出,别人都是扔死孩子,他家的还有气呢,再说,小儿坡离的得有多远,能费他鞋不成?就这么扔山里叫些小畜生糟蹋,咋有这么狠心的!还是泉水叔心善,柏树哥当初不也养的好好的”王泉水是王大烟袋的正经名字,柏树哥叫王柏,是大烟袋的大儿,也是个天残。
众人纷纷点头,村里出天残又不是稀罕事,有些养下来了,有些给扔了但人好歹等断了气再给埋东荒林去的,不管是生出来自个儿死了得还是其他啥的,总之没像王槐两口子,带着气就给扔山里头了,山里头虽没大虫狼虫,小些的畜生总归是有的,再说了那山头离着东荒林也就再走个五六分钟的路,抬脚就能到。
说话的功夫陆续有人凑过来:“咱村估摸着小十年没出现过天残了,原想着终于能喘口气了,瞧这样子怕是又要遭灾了!”说话的是刚来的女人,四十来岁左右,肥胖矮小,说话温吞吞的:“最早起茬的是不是于东老太爷家的?”想了想又不确定的转头问她身旁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三爷爷,我没说错吧?”
老头已经是八十有三的人了,在村里辈分也够,趁如今腿脚好喜欢到处闲逛凑热闹,旁人若碰到些个有年头摸不准的事,他约莫都能说个道道来:“是这么个事!”
说起来,小辈嘴里的于东老太爷他得正儿八经的叫声叔,虽不是直系辈的但也出不了五服。那年正是抗战的最后关头,一股十几个鬼子的小队慌不择路地进了西于村,那天血淌了满村,全村五百来口死了有一半,有些人家都绝了户了。于三那时候跟绝了户也没啥差,他也就是偷跑进山撒了会儿野的功夫家就散了,爹娘弟妹全都没了。当时,他红着眼提着砍刀追出了二里地,把跑掉的三个鬼子全砍了,那时他才十一岁。后来,赶来的村人把他从血水里扒拉了出来,发现还剩口气就把人抬了回去,命是保住了只是一身的伤痛也留了下来。而救他的不是别人就是他叔于东。虽说叫着叔但之前也不亲,只是经着这事,才走动的频繁起来,所以那会儿他叔家的事他是门清,他叔家那时也只剩个大着肚子的媳妇,平时一有动静就把人藏起来,人祸倒是躲了可没躲得过生产,他那可怜的嫂子整整生了一天一夜,人到底是没保住,孩子虽是生了下来却是个缺了只耳朵的,又因着之前在娘胎里呆着时间长了,也是没熬过,他叔因着这接二连三的事也没了奔头,刚挨过战乱就没了。老头想到那些事就开始唏嘘:“那会儿的日子真的是难,鬼子三三两两的闯进来,村里也得隔三岔五的死个把人,这一趟趟的下来,村里也剩不了多少人了,要不然咱这村也不能有外姓出现”
众人一阵沉默,没经历过战乱的永远不知道现在的日子有多好。
小辈们接不了口,闲心也就有些散了,先头说话的女人叫做胖婶的赶紧开口说道:“也是奇了怪了,咱们村祸事都是按茬出的,听说当年于东老太爷家打头出了个天残,之后那一年出的,不管丫头还是小子有半数是残的,好的没几个,听说还有些没等出来就死在了娘肚子里。这之后,每隔上三五年就会来这么一茬,看来这次打头的落在于红梅那丫头肚子上了!”要说穷乡僻壤的,干的多吃的差,出个把不全的孩子还是正常的,可西于村这事,即使没脑子的也琢磨出里头不对劲了。
“我倒瞧着这次跟之前不同,怕是有人缺德事做多了遭报应了呗!”,人群里有个女人接口道,这女人虽看着黑瘦,嗓门倒是老大的,也因此得了个外号叫‘黑嗓娘',她是跟着胖婶于三爷后头到的。
其他人还没来得及接口,于三便叹口气道:“这赌气的话以后少说,要是让于福来那家子听见了有你受的!”,于福来是于红梅他爹,那一家子从老的到小的没一个是省油的灯,村里人多半都跟那家子有过节,而其中梁子结的最大的就有这黑嗓娘,所以但凡牵扯上那一家子的事,她都愿意在旁煽风点火的。
被于三这个长辈一拦,这话头也就没起的来,众人都哑了声,只有黑嗓娘心里不服嘟嘟囔囔的说道:“这都小十年了,以前隔个三五年就遭一次,这次肯定是于红梅那女人自己闹得!”
于三对村里那些个疙疙瘩瘩也不待见,可村里比他辈分高的还有好些个活的好好的,轮不到他主事,所以更多时候他都是个和稀泥的:“有些事窝心里就行,成天挂在嘴边容易招事,之前吃的亏你是不是都忘了!”
黑嗓娘张了张嘴却是没再说话,只是脸色黑沉的厉害,一时间,一群半老不老的女人汉子都被搅的蔫了,于三见状挥了挥手:“哎,都散了吧,热闹不是好瞧的,说不准哪天就到自己头上了!”不管这次是不是要起茬,王槐两口子做的却是过了。
王大烟袋刚跨进院门,柏树娘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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