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于红梅乍一听这名,手便是一抖,针尖直接戳进了指尖,只能搁了手里的针线活问:“咋回事?王山水回了?在外头娶亲了?”背地里,于红梅从来不认这个老叔,言语间咋埋遢咋来。
王槐摆摆手说:“不是,是咱家那个天残被过给他了”
于红梅一听,眼睛倒竖起来:“咋,那死崽子没死?”
“活的好着呢,今儿听到响了,哭得有劲着呢!”王槐见他媳妇脸都青了,又赶紧说:“反正爹说了,那崽子跟咱家没关系了”
“你爹倒是对那祸害好得很,连养老送终的人都给备好了,亲生儿子倒是不管不顾的,个老不死的,要他手欠!”
毕竟是自己爹,媳妇这么埋遢他爹,他不敢说啥,只能劝着:“反正就是一天残,还是咱不要的,谁稀罕谁拿去!”
“祸害养个天残倒是绝配!”,于红梅对自己生下个天残一直怨恨着,怨自己命不好更恨那投错胎的崽子,现下听说她最不待见的两人成了一家子,只恨不得咬碎了后槽牙。
于红梅这女人不看脸的话倒是勾人的很,胸大屁股翘,尤其一说话嗲声嗲气能腻死个人。没嫁人那会儿招了好几个毛头小子在后头打转,比村里最好看的女娃还要吃香,倒是风光了一阵。之后和王槐看对了眼,原先于福来是不同意这门亲的,不说王家是个外来户没啥根基,只冲王山水是王槐他老叔这一条就头一个不同意。不过于红梅是个精的,跟她后头的几个小子她一早打听清楚了,家境品行都只能凑合,还都是外村的,王槐跟他们一比好太多了,性子面容易拿捏,捏住了来几个王山水也不顶用,还有,同一个村子,他娘家就是她的着力。于红梅算盘打的好,之后也按着她的想法走,家里家外她说了算,家分了,祸害走了,哪哪儿都觉得美,可谁知一朝不慎倒叫自己肚子给坑了,怎能不让她来气,这村里前前后后多少眼睛盯着,就盼着她出丑呢!
“三十来岁就当爷了,也不知有没有命享这个福”,村里人结婚早,像王大烟袋这样四十来岁当爷的,一抓一大把,可三十来岁到这辈分的却是少了,于红梅想着来气,说话也刻薄。
王槐坐一旁没敢吭声,他要是跟他媳妇说:媳妇,咱家的天残是去给老叔做儿子的,咱以后得管他叫弟,估计他媳妇得背过气去。
在王家老两口的细心照顾下,小崽子一天比一天好,满月那天,两人便抱着去了村长那给落了户安在了王山水名下。落户当天,王大烟袋还特特从镇上买了糖果,挨家的报喜挨家的发,也是那时,于红梅才知道那崽子是给人做儿子去的,听说当时脸就黑了之后在床上躺了小半个月,村里多半人听了都在暗地里乐,见着小崽子也带上了欢喜。
远在D市的王山水这两天左眼直跳,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招灾”,他就寻思着是不是拖欠的工资有着落了,没等他盼到工资,老家来电话了,他哥在电话里说给他养了个儿子,让他有空回来认认亲。惊喜来得太快,王山水缓了好几天才回过神来:儿子?天上掉儿子啦!
☆、03
王小臭挑着粪桶出门时天还黑着,昨晚下了一宿的雨,路面被浇得泥泞不堪,一脚下去鞋子一准出不来,王小臭把鞋系挂在扁担一头,一晃晃的往清风山走,这时还是早春,乍暖还冷的,脚下的泥水冰凉凉激的人直打冷战。
西于村有一百来户近六百口人,是个坐落在清风山山腰的小村,村子坐西南朝东北,地势南高北低东高西低,村里的院落建的零散,但大致是分着三大溜排的,村北各溜各有条主道,第一溜直往东荒林,半道有三岔口,左边往清风山右边往前村田;第二溜是往清风山的,半道也有岔口,左边往西荒林,右边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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