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旦笑得妖里妖气:“某某干甚么这样看着我?”
“匡大东家的毒是小叔你下的?”
聂旦漫不经心地回:“谁知道。”
郁容不自觉地皱起眉。
聂旦笑嘻嘻道:“某某可别为无关紧要的人愁眉苦脸了,咱们说正事。”
郁容只问:“小叔为何要下毒?”
聂旦“哎呀”了一声:“作甚这样一本正经的,”遂是话锋一转,“看不顺眼就下毒呗,哪里那么多为什么。”
郁容不知该不该信,心知再问估计也是废话,果断放弃与对方瞎掰扯了。
聂旦紧跟着他的步伐,一副“智障少年欢乐多”的样子,笑道:“我要回南疆了,某某跟我走罢。”
尽管觉得这个问题不具任何讨论价值,考虑到对方“长辈”的身份,郁容嘴上多少还会应付着:“多谢小叔邀请,南地山高路远,晚辈暂且没有游历的打算。”
“有什么要紧,”聂旦劝着,“是远是近,反正乘坐车马不是一样吗!”
郁容微微摇头,正待再开口,余光瞥见神经病那张惨白的面容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心里警钟大鸣……
然而迟了。
眼前一黑,瞬间便不省人事。
微微颠簸着,身下一摇一晃,伴着复又节律的马蹄声,郁容的意识一点点地恢复了。
思维有片刻的迟钝,待听到耳边嘻嘻笑声,昏迷前的种种霎时间回归了脑海。
撑坐起来,郁容看到相距只有一尺多远那张白森森的脸庞,默默地往后挪移,拉开距离。
聂旦见到了,笑颜中多了一丝郁闷:“某某就这么讨厌我吗?”
这人突然来这么一出,郁容有些拿不准该以什么态度相待,表面仍是心平气和:“小叔为什么非要我去南疆?”
聂旦闻言,复见欢喜起来:“这样我就可以天天看到某某啦!”
一个字也不信,郁容盯着他,默默不语。
聂旦遂与他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忽而泄了气似的:“某某不跟我走,还待在那里干甚么?”
郁容不懂他是几个意思。
聂旦敛起笑容,不笑时的样子看着特别冷厉:“勺子要成婚了,你继续留下不觉得多余麽?”
1.8
听着很犀利的一个问题,郁容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慌失措,或者伤心欲绝什么的,神态平和如常,默默地盯着说话之人。
大眼瞪小眼。
半天没等到回应,聂旦正了正脸色,继续问:“你怎的一点儿不难受?”
静默了少刻,郁容总算出声,语气从容,反问道:“小叔之戏言,为何要难受?”
聂旦严肃的表情绷不住了:“哪里是戏言了?我亲耳偷……咳,听到的。”语气忽地一转,似若谆谆教导,“不如跟我回南疆,省得见景生情,到时候伤心欲绝想不开。”
郁容定定地打量着这喜怒无常的神经病,半晌,发现对方看着挺诚恳的样子,不像是在戏耍他,遂垂下双目。
又听那人劝解:“某某怕是不知,我老哥有多凶残,为了勺子能安定成婚,说不准觉得你不顺眼,下个甚么黑手……”
话语未尽,却是意味深长。
回想数次与官家面对面交谈的经历,郁容默不吭声地在心底又给某个神经病贴上了“被害妄想症”的标签。
聂旦不知年轻大夫在想什么,一副居功得意的神态:“得亏我察觉到端倪,这才能及时带走某某,切切不必太感激我。”
郁容终究没忍住,抬手揉了揉额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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