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疼,我不疼我就演不像啊。”
庄啸在现场叉腰看着他:“需要真踩?”
裴琰喘息着,叉着腰:“踩。”
“演戏,也不用什么都来真的。”庄啸说,“到时演你被砍、被枪毙,你打算怎么演?”
“等到砍头枪毙的时候再说,”裴琰痛快道:“这场还没枪毙呢你就真踩,踩!”
第二遍拍,俩人没再啰嗦,庄啸一脚真剁了,裴琰的手指在他军靴鞋底下面挣扎!裴琰眼眶也是真红了,面部肌肉都在抖,镜头下的细节就是逼真的。
镜头里,邢瑢也露了个脸。
他的角色此时就坐在飞驰的车厢里,意识到车顶发生搏杀。他从车窗里探出头,惊惧地发现那俩人在打架。
裴琰翻身再爬回车厢,反击,疯狂地厮杀,打斗。
庄团长的军服被扯开,胸口撕破,大腿被划开一道大血口子。两人抱着在车厢顶上滚过去,再滚过来。谁都不愿松手妥协,却又舍不得将对方推下万丈悬崖……
车头不慎撞到横杆,巨大的木头杆子突然歪倒,砸向他们,就在庄团长背身猝不及防的一刻!
这是脚本的设计。
钢索吊着那根木头杆子扫过来,以计算好的弧线路径,非常惊险!生死一刻,裴琰大叫着扑过去揽住他的对手的头,抱着庄团长滚走,躲过那致命的意外。他一脚踹飞那根原木,两人几乎滚落飞驰的火车……
此时,邢白鹤坐在车厢内,眼前骨瓷茶杯翻倒了。眼神露出一丝决绝,也是刹那间做出了决定,手掌把一块瓷片攥出了血。
一队军警已经从后面车厢跑过来,举起长枪搜寻疑犯,来不及了……
裴琰再次挂在车厢边缘,就要掉下去,这次却是庄团长,抓着他血肉模糊的手,一点一点把他拉上去了……
飞鸟嘶鸣着掠过天空,声声溅起惊惧。
田野一片空旷,云层在天边翻滚。
Cut!
导演喊停了,所有人都绷着,脸上染着惊心动魄和意犹未尽。都太入戏了,还沉浸在刚才的一救、一痛、一不忍。
这条过了,导演没笑,非常严肃地竖了个大拇指。
两人坐在车厢顶上,粗暴地喘气。庄啸拉过裴琰的手:“快去上个药,包扎一下……去!”
裴琰右手掉了一层皮,露出鲜红的肉:“指甲盖紫了……你可真厉害。”
庄啸自己也知道劲儿使大了。那一脚拍得绝对真实,表情细节完美,自己特心疼,又为裴琰感到骄傲。
“快去上药,包扎上,下午先歇歇再拍。”他安慰了一句。
“天气太湿,热,包扎了反而不容易好,我有经验的!”裴琰说。
你有什么经验?庄啸拍着他后背催促:“先清洗和消毒。听话,快去。”
打斗戏份顺利拍完,下午拍摄邢白鹤跳火车的壮烈镜头,再补一些边边角角,这一大段重头戏就结束了。一天一天逼近杀青的日子了,心情紧张而兴奋。
邢小哥还坐在列车里喝茶呢。道具组准备的茶水是真茶水,正好给他解渴。他的镜头并不多,但为了配合两位主演,这一上午就一直坐在车厢内,听导演的吩咐随时候命。
“很好,辛苦了,大家下午继续啊!”
导演站在铁道边说了一句:“今天这鬼天气,真就适合拍这场戏,暴雨欲来满城压抑,气氛到位。咱们就要这个天!”
远处的山体,产生微微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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