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楼下不远是操场,一年一度的秋季运动会正在举行,男生们矫健奔放,他看得很入神。
她从操场那头走过来的时候,整个人罩在落日从玻璃窗折射过来的光晕中,优美的脖颈,发黑如墨,缓缓抬起头时,清丽的眉眼……夏佳宁的美,是那种罩了种淡淡莹光叫人怎么也看不腻的美。
她上楼,很讶异在这里又看到他,他的手忽然伸过来,帮她把散落在脸颊边的发丝摆好,她一怔。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不看她,很平静地说:“佳宁,我们结婚吧。”
她浑身一震,这几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一连三个人都和她求婚?
云启等了一会,仍然看着不远处操场,轻声说:“其实你一直都知道的,我一直都在等你。”
她苦笑,她当然知道,又不是纯如白纸的小白兔,只是何必?她不爱他,他也是一直都知道的。
他说,“我一直没有遇到让我心动的女子,直到你出现了,佳宁,我敢说我对你的爱并不比秦勉的少,甚至我的出现还排在他前面,可这份爱却非常可怜,那时候我藏了很久,都不敢让你知道,佳宁,你说他让你滚,你们现在已经分手了,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吗?”
“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我挑的时机不对,可是我以后都不会再回来渝市了,我们就没办法再见面了,我也不能罩着你了。”
“你别说了,这是不可能的,我已经被另一个男人占有过了,我和他虽然分手了,但却还是彼此深爱着的,云启,好姑娘这么多,唐糖都比我好,你该考虑她。”
“反正你已经打算与他断绝关系了,不是吗?我又不是封建王朝穿过来的,现代人哪会还讲究那些,我爱的不仅仅是你身为女性的那部分,我要的是完整的夏佳宁,由内到外的,当然,我不否认性一定是夫妻感情的调节剂。”云启显然不把这个放在眼里,反正他们已经不可能在一起的,即使没有他,夏佳宁也不可能嫁给秦勉,那还有什么问题?他笑了笑,很懂得戳她的软肋。
“不要说了,你一定是喝醉了,我当什么都没听到。”
你当没听到也罢,但我还是要说,嫁给我吧佳宁,不能嫁给最爱的人,那么嫁谁都没什么区别了,那为什么不考虑我呢?你妈妈喜欢我,你嫁给我,你妈妈就会开心,你和他分手的原因不就是因为要让妈妈开心吗?我娶你,我爱你,我不会让你流泪,不会让你再有一点点委屈,更重要的是,我有能力可以让你摆脱那个人,离开这座城,你想想,你们的亲戚朋友老街访都在渝市,夏超的事能瞒得了多久?就算他们都不知道,那时常在你妈妈耳边提到夏超,你妈不会起疑?离开这里,一来夏超的事你想怎么编就怎么编,二来,你也可以再不见他,不见就不会牵挂,就能开始全新的生活,你觉得你留在渝市他会让你嫁人吗?你又舍得嫁人吗?佳宁,既然下了决心,那就破釜沉舟一次,这个决心才会下得有意义,而不是自欺欺人。”
她的脑子像砰地断了信号的电视屏幕,刺啦啦闪了半天的雪花,-然后,就黑屏了。
“我爸爸已经调去了陕西,我也过去找到了工作,房子现在虽然小点远点,但至少也有了,你过去找工作有我爸帮忙根本不成问题,只要你想走随时都可以,佳宁,嫁给我,我就会带着你一起走,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还有,你不是痛苦夏超死后夏家血脉断了吗?你不知道我是独生子吗?你嫁给我,我们就可以生两个孩子,我可以答应你,如果生了男孩,就让他姓夏,你瞧,这样不好吗?”
她不否认,云启的提议会满足她的一点小心思,但这不是爱情,真的不是,这并不能成为自己拿他来赌上一辈子的事情。
可,她真的有点心动了……心动的不是云启的爱,而是,只有他才有能力让她彻底摆脱秦勉,云启说得很对,如果不离开,别说秦勉不会让她嫁人,就是她自己也不可能嫁给谁,这个决心她本就下得艰难,难保时间一长她反倒还会主动去骚扰秦勉,只要还在这个城市,她就会管不住自己的心,她忍不住的,然后呢,一切又轮回一遍,她又会一次再一次的伤他的心,还会发生这样那样的意外,有意义吗?的确一点意义都没有,不如眼不见为净,离开这是非之地,离开,她解脱,他也解脱。
微微偏了下头,“云启,你如果只是想跟我玩一场游戏的话,那么是真的没什么必要的。”
“佳宁,如果你现在真的幸福,我会死心,你看我之前也不再缠着你了对吗,但现在呢?你不介意,我可以在这个周末带你上我们家吃晚饭。”
夏佳宁愣了一下,她终归还是要嫁人的,要不就这样满足妈妈的心愿,嫁给云启算了阳江文学网,您身边的文学家园。
她颤微微的视线落在他清秀的面容上,目不转睛凝视了他很久,是的,再没有什么比离开这里更重要,她觉得再这样和秦勉纠缠下去也没意思,不过是继续伤害他而已,她伤他一次可以,伤两次也可以原谅,可继续伤下去那是会人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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