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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军在这里太过引人注目，她提议，大家按年龄称呼，寇振国老大，温建军老大，郑国新老三，康安定老四，康安全老五。当着外人的面，他们都是自家兄妹，不称呼名字，统一叫排行，私底下怎么称呼随便。

“卖早点吧，寇大哥的厨艺不错，生意一定红火。”康安全嘴里还残留着刚才肉包子的肉香，他怎么都想不明白，那些素包子，怎么能把粉条做出肉的味道。

“对，快过年了，来城里办年货的人肯定多，大多数都舍不得吃东西，最主要是想吃也没地方买去。”康安定深有感触，吴英兰住院的那些天，要不是康安好知道那种犄角旮旯的地方有卖吃的，早就饿死了，根本没人摆摊卖东西。

“还有零食点心什么的，比如鱼皮花生，那个就很挣钱，咱们可以继续卖，过年走亲戚，都是要带礼品的。多做点好吃的，一定可以挣很多钱，何况谁家不想在外人面前长长面子。”不怪康安全嘴馋，实在是这个时代物质生活太匮乏，他舍不得任何一点可以吃的东西。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小心吃成大胖子。”郑国新现在对康安全处在考察期间，总是有意无意的就说他两句，康安全起初总是忍不住，等到两人眼神一对，他就立刻败下阵来。

“放心吧，师父，胖乎乎多可爱。”几次碰撞之后，康安全学乖了，不来硬的，耍无赖，嬉皮笑脸。

“哎，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呀？”康安好拿手碰了碰温建军，她总觉得温建军有什么计划似乎不好说出口。

温建军看看郑国新，点头道：“大新，你说吧。”

“好勒！”郑国新高呼一声，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问道，“你们知道过年，什么东西，不管穷人富人，家家户户都缺不了，还特别赚钱。”

“我知道！”康安全第一个举手，举完手不等郑国新发话，抢答道，“饺子，过年谁家不吃饺子呀，咱们这是要包饺子出去卖么？”

“卖什么饺子，我看你就像饺子，赶明儿把你剁剁包到饺子皮里，卖给……”郑国新还没说完，自己先把自己恶心到了，干吐两口，“哎呀，快恶心死我，今年过年我是不想吃饺子了！”

“……”没事，师父的饺子我负责吃掉，做徒弟做到这份上，真是感天动地。

“应该是年画，对联什么的吧？”康安定比较沉稳，想到的也比较靠谱。

“嗯，差不多，已经很接近了。”郑国新还在继续卖关子，嘴上却毫不吝啬对康安定的夸奖，“老四不错，将来一定是个人才，等有时间一定要好好读书，考上大学，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郑国新的话让康安定身子一震，他想都不敢想，金榜题名光宗耀祖，那个场面只是想想就让他热血沸腾。他是个穷山沟里的穷小子，祖上世代贫农，能认识自己名字就是好大的本事，能写出来能耐就不小。他怎么敢奢望自己读书识字，考大学，做个文化人，想都不敢想，做梦都不敢想。

说起来，康家兄妹几人，当初生产队让组织学习，家里只有一个名额，康安全死活不去，把仅有的名额让给他。他断断续续算是读完初中，私下里也曾给兄弟姐妹补过课，可大家都忙着干活，谁都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