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练手感,发到网上的第一首诗歌她不打算出风头,所以选的一首现成的《清平调》。
李白的清平调是七言乐府诗歌,尽管词不一样,但曲调固定,她用自己的话——也就是现在人们所说的中古汉语念一遍,不禁感叹这位大诗人的才气,林声晚关紧房门和窗户,坐到古筝前,指尖轻动,乐声如流水般潺潺动人。
她试唱几遍,找到感觉后用昨天买的麦克风录下,连接录了三次,得到三个有着细微差别的版本。如此她还不太满意,打电话请陶浅帮忙找人做后期,报酬好商量,并将一个最满意的母带用邮箱发送过去。
陶浅收到邮件后,不禁好奇地下载附件点开,音质不太好,应该不是在专业录音棚里录的,然而古筝的曲调她却从没听过——难道是自己写的?——而听到歌声,她眨眨眼睛,有些困惑。
这是哪一省的方言?
她又读一遍邮件内容,林声晚说的很清楚,这首歌是李白的《清平调》,“云想衣裳花想容”那首,陶浅不禁乐了,你家《清平调》长这样?
笑归笑,答应人家的事得做到,她作为cosplay圈少见的专业女摄影师,手头上有不少圈内人脉,正好她曾经结识过两位古风音乐社团的成员——古风音乐社团和cosplay圈关联紧密,不少歌曲海报乃至mv都是找coser做的,他从企鹅号里翻出这两位成员的账号,先找一位名气小的问问,被客客气气地拒绝,抱着一丝希望问问圈内知名的古风歌手,对方说社团有后期成员,但想先听一听母带。
“不用做得很好,她只是发到网上玩玩,”她转告林声晚的话,“背景杂音什么的去掉就行。”
把歌发过去后,正好工作室来了位顾客,陶浅这个摄影师责无旁贷地上去拍摄,两个小时过后,才精疲力尽地回到自己办公室里休息。
说是办公室,其实更像杂物房,除却角落的一座米色沙发,其它地方堆满漫画、小说、摄影设备和游戏光盘,往上一吹就能抖落出一层灰,她一头栽进沙发里闭目养神片刻,方坐到电脑面前。
没曾想一打开企鹅,音响顿时传来无数个“滴滴滴滴”,好像足有几百人找她一般,吓得她赶紧叉掉,愣了一会儿,才重新打开。
“清平调?也是古风歌曲?那我们社团接不了。”
“等等,这曲子谁谱的?”
“我靠这发音厉害啊。”
“人呢人呢,姐们唱歌这人你认识吗?”
“回话回话回个话啊。”
陶浅是真不懂这群搞音乐的,她满肚子疑惑几乎要从脸上蹦出来,喵喵喵?这歌很好听吗?我怎么不觉得呢?
“是我一个好朋友,”临到嘴上她突然想起保密协议,话到口边转了个口风,轻描淡写地回答,“怎么?唱得很好?”
“怎么说呢,”葛乐白点击重放按钮,斟酌着词句对她这个外行人解释,“我们做古风歌曲的,古风古风,古风到底是什么,谁都没办法说清,现在我们圈里挺乱,大家都是爱好……”他握住手边大茶杯喝一口水,继续打字,“你朋友这个古风,很独特。”
最初做古风歌曲的这一批人,一开始都是怀着对它的热爱,目的很单纯。期间为了追求古韵,葛乐白查过不少资料,发现完全复古根本不可能,因为这些音乐早已沉寂在历史长河之中——这不是他们可以做到的,要靠考古学家这些专业人士。而且就算拿出来,放到现代也未必会有人欣赏,毕竟时代的审美不同了。
陶浅这首歌的出现,让他非常惊讶。虽然只有一架古筝,可流转的曲调,与现代流行音乐、与岛国音乐迥然不同,听到它,会联想起阳关三叠、梅花三弄这些古曲,而那几乎听不懂却自成韵脚的歌词,说句老实话,简直不像这个时代的产物。
放在网上或许没多少人欣赏,但不能以此否定它的价值。听完这首歌,葛乐白灵光一闪,脑中涌现出许多将这曲调与现代流行音乐结合的片段,只要略一修改,便是几首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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