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折了阶上的一截树枝。
细微一声脆响,响在寂静庭院稍显突兀,里面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小姑娘的背影在转角消失不见,顾谨言眯起眼,略微站了会儿,追步上去。
容意没走远,出了后门,坐在蜿蜒而下的阶梯上。
阳光透过树叶漏出来,打下斑驳光点,风一吹,在身上摇摇晃晃的。
台阶很长,据说108级,代表108个法门。踏上一级台阶,意味着跨入一个法门,解脱一种烦恼。
若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傅容时出事的时候,她才十六,满心欢喜的回家,等在屋里的不是哥哥,却是满屋子警察。说他藏毒,怎么可能呢?她整个人都是懵的,可是傅容时什么都不说,直接跟人走,她想拦,拦不住,都急哭了。
那时候顾谨言被牵连,要配合调查,六神无主,又慌又乱,能想到的就只有找她,找妈妈。可宁溪说什么呢?宁溪让她别管,犯了错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让别为了这事儿再找她,找也不管。甚至在网上言论沦陷的时候,还发微博让人引以为戒,以免误入歧途。
宁溪是信的,甚至表现得满不在乎,这是容意无法接受的。
这里面的许多事她都不知道,直到后来傅容时出来,也没告诉他,他只是愈发沉默了,然后说换个地方换换心情。
是跟着别人去洞穴探险了,拍的照片容意看过,也在网上查过,挺危险,但拍的照片价值挺高,有的还用在地理杂志上。
容意担心又欣慰,直到再次陷入非议,说他和社会人士混迹一起,暴力活动,进了局子。那时候她还没18岁,还上学,不能保释,又想到宁溪,依旧被拒绝。
心就是从那时候冷的。
至于傅容时到底是怎样,她没力气猜了,当他拍着自己头说,好好学习,每年回家,记得她喜欢什么,她就愿意相信他没别人说的那么坏。
再说,偷偷跟他身后的时候,也看见他帮助老人,教训欺负人的小混混,怎么会是坏人呢?
对于父亲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五岁那年他带着傅容时出去,就很少见到,甚至去他们住的地方也见不着人影。在那之前,印象之中,他都是个好父亲,傅容时对他的依赖与崇敬从未变过。
只可惜,到如今,杳无音信。
连带着傅容时也一样。
山间的风,徐徐悠悠,一阵过卷走一层热浪,一阵又来。
微微汗湿的头发贴在颈间。
顾谨言站她身后等了会儿,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
伸手把贴在颈上,鬓角的碎发理了理,然后双腿岔开,膝盖碰上她的,他把手随意搭膝盖上,一偏,两根手指轻轻松松握住了她无意识抠着指甲盖的手,问:“生气了?”
容意愣了下,侧头看他,摇了摇头。
本就偏大的黑色瞳仁黑幽幽清湛湛的,倒不像说谎。
也确实没说谎,她不傻,不相信有这么多巧合,但即使知道今日之行是刻意安排好的,也找不到理由跟他生气。他在想什么,她都知道。
只是一个人失望得久了,很难毫无芥蒂的亲密如初,更何况还从未亲密过。
顾谨言一点点牵着她手指,直到把整个小手都握进手中,捏了捏。
带着细微的汗意,湿膩腻的,又软又细。
“那要不要听我讲个故事?嗯?”
容意不太想说话,点点头。
半山腰上,能看见山下坐落的城镇,太阳炙烤下,行人匆匆。
还是绿树掩映的山里宁静凉爽。
顾谨言眯着眼,思索了下从哪里说起,他知道的多,但能说的不多。
“六年前,你妈妈是找过你哥的。”
拍拍握着的手,眼睛看在小姑娘惊讶的眼底,安抚着,接着道:“周漠能签下我,我在抵制与非议里,最开始的资源大多都是她牵的线搭的桥。”
容意眼睛睁得更大了,惊讶之色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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