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我看的是你。”
秦远搂着十五细细密密地亲吻,低声说他将如何吩咐。说他会安排人收拾王氏细软,再将其遗体送出府,在府外大办丧事。既不需看府内人眼色,又可办得大气。十五可以待在府里,也可跟着出府去操办祭奠之事。至于旁的,十五一概不用操心,只需好好休养着。秦远一番话说得断断续续,十五听得断断续续。秦远已然疲了,他同样早起赴宴,一番周旋直至凌晨,酒水灌了一肚子,又百般提心吊胆,并不比旁人轻松。他有些倦意,却觉得怀里那人怎么都捂不暖和,在满室灯火将熄的时候,悄悄地说:“是我太贪心了。”
秦远打起精神,喉咙微微震动,发出了含糊的一声问。
十五:“是我贪心不足,要少爷的喜欢还不够,还要少爷最多的喜欢。”他静了静,软声道,“我错了。”
秦远大松一口气,再紧紧抱住,胡乱亲了几口,再念叨几句你没错之类的,喜欢不喜欢之类的话,就着搂着人的姿势,慢慢闭了眼睛。他本睡得还担心,但怀里人一直安稳,他便睡得慢慢深了。深冬腊月,天亮得极晚,灯火全熄后,整室都是静谧的寒冷的黑暗。半夜十五从床上起来,他都未曾发觉。或许发觉了,也只觉得小孩起夜罢了。一直至天边亮了,室内还昏暗着,秦远才将将醒来,浑身疲倦,头痛欲裂。他转了个身,发觉床榻上只有他一人。
秦远皱起眉:“十五……十五?!”
满室空寂,没人应声。
他几乎立马坐起,荒唐地看着满屋寻常。他下床为自己披了件外袍,一路唤着十五的名字一路出去,外边的丫鬟小厮才刚刚开始忙起来,听见他的声音,忙凑来问新年好。
秦远想起自己房的压岁钱他还未发,此刻却全然顾不了那么多,只皱着眉问:“十五呢?”
几人面面相觑,都言不知道。
外间进来一年纪不大的小厮,正好听见,自以为立了功,跪地言:“回少爷,十五他偷了些东西,逃出府了。”
几个丫头小子低呼一声,忙说不可能。原来这小厮是个新来不久的,还不懂十五在他少爷心里头的分量。而秦远满面阴云,让他接着说,他便道:“外边正数点着,柜子那被翻得乱七八糟,丢了少爷要送人的百年老参,少爷的毛大氅之类的,十五全带了逃去了。”
秦远近乎喘不过气来,似被人当面打一棒槌。眼尖的丫鬟忙上去扶着,再向那地上的小厮使眼色,让其赶紧下去。满房劝人的劝,安慰的安慰,再来往人出去打探的,一阵兵荒马乱。外边再进来一人,却是太太身边的月白。月白一身新衣,新的袄子上沾了些许白雪,神色却不大好,对着秦远说了些许吉祥话,最后道:“老爷太太一宿未睡,只待少爷您去一趟。大过年的,求少爷看在老爷太太的份上,莫要说那些……”
秦远烦得要死,冷声道,“你只管回话,我心意已定,伯父伯母若觉此事不妥,我便出府去,不碍二老的眼睛。”
月白忙要解释并非此意,秦远却回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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