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拾起她的手,放在鼻子边嗅一嗅,轻轻地吻:“当我的情人吧,安菲特利特。还想要什么,一一给你。”
他手中那柔软的小手忽然一硬,海皇刚要提防已经来不及,上次在沙牢他鼻子中招,这次安菲一记耳光打在他的脸颊上,力度不大但是声音响亮,那么想,两个人都怔住。
乌云袭上夜空。
“早跟你说了,”安菲变了脸,恨恨道,“这个免谈。”
他恼羞成怒中觉得难以理解,海皇的情人,这哪里委屈了她?
风云聚集,遮天蔽月,她是真的动了气。
他背过身,甩了袖子离开,女人年纪小都是愣头青,不仅不解风情而且态度恶劣,十分野蛮。
他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他。
海皇没有像自己希望的一样忘记这个脾气暴躁,态度恶劣的孩子。她明亮的眼睛里像是藏着冬天的星星,她的头发像黑色的的瀑布一样披在身上,她的皮肤被海水打磨得光滑无比,摸上去便让欲望油然而生。
但是脾气是真的坏,很少给他看好脸儿,几次冲撞,都恨不得见他血的样子。有的人敌意像是天生的,他却从来没有眷恋过这样一个敌人。
他这样想起她,便不自觉地笑了一声。
身边的美人过来,伏在他肩上:“陛下想起什么?这么高兴?”
他看着她:“我有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
“洗耳恭听。”
“给我当情人,愉快吗?”
美人想了想:“锦衣玉食,万众瞩目,陛下在床榻上又生龙活虎,反正我愿意做。”
他听了觉得很受用,看着美人的漂亮的脸孔笑了笑:“有人不愿意,我说起此事,就像点着了火。”
“只有两个原因。”她想一想道,“一是,她就是对陛下没有感觉,怎么强迫都不行,宁愿一死。”
波塞冬想起安菲特利特在沙牢里跟他说宁愿变成烤鱼也不肯委身与他就忍不住乐起来,忽然又发觉这对于自己传说中无智谋的魅力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讽刺,马上否决了这个可能性:“不可能。说第二个。”
“第二就是,她要的不仅仅是做一个情人。”
“那是什么?”他看着她。
“我不敢讲。男人听到这个都会在短暂的时间里突发各种急性病症状。”
“快说,别卖关子了。”
“结婚。”
波塞冬就觉得自己的心脏“咣咣”凿了两下,一下子蹦起来就要从海殿浮到海面上去。
美人拽住他:“陛下干什么去?”
“好像有敌人在上面挑畔,敢冒犯我的海洋。”
“您快坐下来,”美人道,“这是提到‘结婚’两个字的正常反应,陛下别像乡巴佬似的。”
他自己也被逗乐了,慢慢坐下来,看着身边最近的专宠,这聪明的美人:“怎么你会这么明白?”
她想一想:“还是小孩子的时候,第一次纵身坠入爱河的时候,都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我也是。”
他知道有些事情很难负担。
比如拖得日久不能终结的战争,不高兴的时候喝美酒,还有年轻女人最初的爱情。那些都是绵绵纠缠的东西,剥夺人的自由和轻松愉快的情绪。
比如现在,他在看魔术表演,还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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