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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出许倩云资料又默默地背了一遍，照片里的女孩，眼距略宽，鼻翼也宽，明明缺陷满满的五官，组合起来却清秀好看。

许倩云扎了两个小辫儿，模样轻灵，乍一看班花，细一看估计可以评个级花。

然而这样的女孩却天生智弱。

从街坊邻居那边打听来的资料上说，许倩云家出生十八线城镇，祖父母好堵，她出生时父亲出外打工，母亲由公公婆婆照看。许母产女之时，公婆皆在外打麻将，还是邻居家的小孩发现了，才把许家公婆喊回来。

此时孩子已卡在了产道。

许家公婆为了省钱，硬是自己接生。许倩云生下来时，连声啼哭也没有。公婆无知，也不知道倒起来拍一拍孩子。

结果憋了气，三岁还不会说话，五岁只能哆哆嗦嗦喊人。

父母心急如焚，各种求神拜佛无果后，无奈去测了智力——53，低于了正常人水平将近30。

许父在外地做生意发了财，衣锦还乡，本想再生一个，可怎么努力两夫妻也再未添上一子。

许家父母也就渐渐将希望寄托在了许倩云身上，许母甚至安心在家做家庭主妇，一心一意照顾她，期盼望女成凤。

从小到大，许母带着许倩云报过绘画班、舞蹈班、钢琴班、书法班、丫丫英语班，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她报不到的。

无奈没用，几乎每一个兴趣班都以吊车尾的许倩云被嫌弃欺负告终。

小孩子很多时候管不住自己的生理反应，特别是那种生性害羞的孩子。往往上一节课，明明自己已经憋不住了，孩子还不敢举手报告老师。

待老师发现，孩子已经尿了，遂遭到其他孩子的嫌弃。

有人说孩子就像小小的天使，纯白无暇也不辩是非。但往往不辩是非的恶，才是最为可怕和难以防范的。

许倩云不是正常孩子，有生理需求连简单的报道都不会打，屎尿往外蹦的时候，也没有什么羞耻心。

她参加的补习班又多，一次又一次地漏屎漏尿，逐渐臭名远扬了。

别说别人嫌弃她，许母也恨铁不成钢。

后来许母好歹教会了她管理自己的生理需求，却也亡羊补牢，补习班的同学们升到了小学、初中，关于她的流言不绝于耳。

没有人跟她交朋友，也没有人关心她。小小童心冷漠的时候堪比冰霜，对她习惯性的欺凌与孤立，从小学延续到高中。

……

“荀清同学，有空吗？”同桌徐玲玲鼓起勇气伸手晃了晃趴在课桌上打盹的男生。

她摸到了男生的肩胛骨，因急速地抽条发育，瘦骨嶙峋。

不知怎的，那块骨头莫名令徐玲玲红了耳根。

她的小同桌这学期才转来，一米七几的瘦长个子，俊美面孔，冷冷的眼神。

这样的长相，即使在累成狗的高三，依然会吸引到春心萌动的女生们。

很快这些冒粉红小心心的女生们便收起了心思，因为这个名叫荀清的转学生，他——只有十五岁。

十五岁是什么概念，在青春少男少女的眼中，哪怕一岁都是巨大的鸿沟了。高三高二高一，泾渭分明，一级瞧不起一级。

徐玲玲咽了口气，可惜，自己比他大了两岁多。

“怎么？”男生脑袋从蜷曲着的臂膀里抬起，睫毛长长的，无意识卷起一个勾人的幅度。

他声音沉沉的，清泠泠的少年音。

徐玲玲下意识紧张，把数学卷子摆了出来，用签字笔画出最后一道大题的第二个小问，“这个我验算了好几遍，总是算不对。你能不能帮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