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那之后的第二天，就有观察室的研究员跑过来告诉唐知博，那只怪物昨天夜里突然死掉了。
本来是要在婚礼结束之后拿它继续实验的，没想到它根本撑不过这短短的几天。
——也太突然了。
“这么快就死了啊……”
整理礼服的动作忽然就停了下来，回到后台的唐知博喃喃着说了这么一句。
胸腔里某处地方空落落的，突如其来的空虚感令他感到不知所措。
完全没有预料，
唐知博记得自己之前去过一次隔离室。
远远地，他就看到那只怪物趴在隔离室的地面上，用那双黑色的眼睛静静地凝望着他。
眼睛里似乎带着很多很多情绪，有很多他看不懂的悲伤和难过，就好像失去了整个世界那样。
毫无意识的在原地愣了许久，直到他的学生小心翼翼的打断。
“唐教授，上面不会怪你的。那只怪物确实受了很重的伤，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
“我知道……没事，你出去吧。”
【人类】
娶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新娘，按理说，唐知博应该是非常高兴的。
然而不知为何，婚礼上的喜悦，却并未能冲散白天的伤感。
夜里刚刚睡下没多久，唐知博就做了个梦。
楚律一个人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孤伶伶的，任凭巨大深刻的孤独感将他包围。
“小律？”
唐知博试探性地呼唤。
对面的人慢慢抬起头，一双黑色的眸子，蕴着浓重的伤感。
“是你吗？”
“是我……师兄。”
唐知博飞快地来到楚律的面前，触碰上对方的胳膊时，却觉得那具身体冰凉的可怕。
“……这里好冷……”
唐知博心疼的脱下自己的外套，不由分说地披在他身上。
“知道冷还穿的这么少，是想感冒吗？我把衣服脱下来给你，穿上，来。”
“谢谢师兄。”
楚律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任由他为自己穿上衣服。
“……师兄，我有件事，埋在心里很久了。一直都想说给你听。”
“你说。只要师兄做得到，一定答应你。”
“如果师兄你不嫌弃，能不能……抱一次我呢？”
楚律抬起眼睛，那双黑色的瞳孔夹杂着复杂的感情：“就像是，就像普通朋友之间的送别那样……一次就好。”
唐知博红着眼睛点头：“……好，很冷是吗？没关系，我抱着你，就不冷了。”
双臂环住楚律的时候，唐知博察觉楚律的身体在不停微微地颤抖。
再次感受到他臂弯里的温暖，楚律的眼眶无法遏制地湿润起来。
自己终于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得到他的怀抱了。
就算不是因为爱情，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楚律满足了。
“师兄，原谅我。”
在意识逐渐抽离的时候，楚律轻轻地说。
“无论我之前做过什么……伤害过哪个人……到底亏欠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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