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颖闻声而来,左瞄瞄,右看看,谨慎地提议:“别憋出抑郁症了,要不要医生来看看?”
萧暮摇头:“不用了,也就是心里头不大痛快,药物治疗没什么用。再说,医生开什么药方,所有抗抑郁的药物都对神经有一定的刺激性效果,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我也不可能随便吃。”末了她不忘记补上一句,“谢谢了。”
谢颖摸摸自己后脑的发丝:“萧暮,你可千万误会啊,我可没没有大度到能拿你当朋友跟亲人,只是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再说,我也不想你落下什么毛病,让师兄一直一直陪着你、照顾你,把他生活的重心放在你身上。”
这段时间薛馥跟邵益阳把萧暮接回了家,谢颖也没少帮忙照料,谢颖嘴上说得强硬,萧暮心里却感激得很,哪里还会同她计较这两句无关痛痒的辩驳。对于谢颖的口是心非,萧暮一笑了之:“是啊,是啊,所以我要赶快好起来,免得挡了你的桃花运。”她转头对薛馥说道,“阿姨,我给你添麻烦了。”
薛馥:“哪里话,要不是你,阿姨现在还不知道有命没有!”
“对了,阿姨,那人现在抓到了吗?是什么人?”
“哪里抓得到,”薛馥摇头,“这人早就回国了。”
那是尘封的往事,令她蒙羞的经历,但是作为受害人之一的萧暮,当然有知情权。
薛馥避重就轻地将那些事情讲给萧暮,而今邵老爷子已逝,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只是回忆起来,眼睛里还有温柔的碎光。萧暮听得瞠目结舌,原来这所有一切的起源,邵君泽的一腔抱负与怨恨,都是源自于眼前这个人。
拆散人婚姻家庭固然可恨,可是时过境迁,二十年后还要上门来索命殃及池鱼,冤冤相报何时了。萧暮简直觉得自己就是那种专注躺抢三十年的业界模范,邵氏兄弟俩争权夺利也好、旧愁新恨也好,压根跟她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当初被卷入事端,惹得一身骚,而今呢,陈安良蓄意报复也好,薛馥远走他乡也好,她也是直挺挺地挨了一枪。
邵君泽的亲舅舅为了报复邵君泽的后母而导致邵君泽失去了孩子。萧暮简直要仰天冷笑,当真是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时间是治疗一切的伤药,心理上的也好,身体上的也好,经过一个多月的修养,萧暮总算恢复得七七八八,邵益阳找了个天朗气清的好时节,拖着萧暮出去购物,萧暮表示自己没什么购物欲,邵益阳锲而不舍地劝道,宅了这么久,总该出去见见光,不然怎么进行光合作用。
穿暖花开,一路明媚。异国的风情倒影在眼睛里,折射出寻常的光与影,萧暮在咖啡店坐下:“来住了这么久,过几天我想回去了。”
“不必这么急着走吧,你难得来一趟,总该好好玩一阵子?”
“不了,我想早点回去跟邵君泽把离婚手续办了。”
邵益阳:“你当真想明白了,一定要离?”
“离了吧,”萧暮把手中放凉了的咖啡一口饮尽,好像影视剧里大写大侠浮一大白,平白地胆气横生,“好歹让我没有什么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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