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紧闭上眼,摀住了嘴,面容扭曲十分。
「是佟伶吧?」餐桌上的男人温柔的说着,便对我绽放出一抹温暖笑容。
我顿了许久,「是的,我是佟伶。」原以为这男人是找我母亲的,没想到是来找我的。
那男人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便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颊,轻说:「长大了呢,记得我是谁吗?」
我盯着那男人的脸瞧了许久,越瞧越发觉那男人似曾相似……想破了头,才想起在我梦中那可怕的梦魇,那个丧心病狂的男人拿着刀子割着自己手挽,血流满了整个浴缸,在清水中散开,如红墨水滴落於水中,慢慢的散开。还有被女人斥责的男人,被推卸毁了女人人生的男人,那男人的脸和眼前这人十分相似,唯有脸上多了几条沧桑痕迹,斑白了几条青丝。
我瞪大了双瞳,不顾礼不礼貌便抓起男人的手,将他袖子往下拉,才发觉那手晚上的确残留着好几年前所留下的伤痕。
我想起来了……
那天,他昏倒被送到了医院,最先发现他昏倒在浴缸里的是我,他去医院时,我待在家里不断大哭,因为害怕,也觉得好像他不会回来了。原本幼小的我明明想要一起去医院,却被母亲掐住了颈子,压倒在地上,她的脸真的好狰狞,翻着白眼对着我大吼:「够了!你们到底还要害我害到什麽程度!」邻居看到母亲掐着我便赶快把她拉开,之後我则是瞪大双眼看着父亲上了救护车,而母亲也跟着上去了,邻居带着我回到家中,告诉我千万不可以出门。
我站在门口,望着那道门。
我坐在门口,望着那道门。
我躺在门口,望着那道门。
冰冷的地板令人颤抖,但最後也被我躺到变成温暖的。
但是那道门始终没人打开,直到第二天早上,一个女人摇摇晃晃,满身酒味回到家中,一回到家便是疯狂的大笑,我不敢说话,但是心里却知道爸爸没有回来。
在那之後,他一直都没回来。
但是我脑子里总是那浴缸沾满血水的样子,还有他躺在浴缸脸上毫无血色仰望着天花板的样子,然後我之後再也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父亲的脸,想不起他存在过,只记得母亲和好多人躺在床上。
一切都在这时候塞回我脑中,就像是一直尘封的门忽然被推开,而始终踏不进去的房间忽然敞开。
我望着那满是伤痕的手挽,颤抖着双手,说:「我到底做错了什麽?」在之前,我都静静的被掐着,静静的看着父亲的一举一动,知道他心里难过,却因为幼小而不知道该说什麽是好,可是我从来没有做错,为什麽母亲掐我,又是为什麽他要突然离开?
父亲阖上眼,久久不语。
「对不起。」
我虽然怨恨他一句对不起就摆平我这几年回到家独自忍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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