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叔,咱们还是快些行船去六安吧,”柴宗训总归还是不放心儿子在外面,也走到甲板上和负责护送他们的赵将军商量道,“父皇还是希望我们年前能回京的。”
“那臣下便传下太子教令,沿途不再多作停留就是。”
船行入淮河不久,便到了庐州州治合肥,要去六安,自然得先见过人家的顶头上司,不然不是礼数。
早早得了信的安德裕,算好日子在码头上搭了彩棚,恭迎太子太孙驾到。
“安卿不必多礼,”柴宗训下了船,见了庐州知州,一番官面上的礼仪之后,落坐对答时柴宗训便向安德裕询问道,“六安知县任职半年来,行事如何?”
“回太子的话,”安德裕躬身揖了一礼,垂了眼斟酌着回答道,“崔德华年纪虽轻但行事沉稳,治理有方,夏秋两税收缴得力,又无扰民之举,百姓安居乐业。又多有创举,不论是以酒精救助军士产妇,还是协乡绅置纺棉作坊,均是藏富于民的手段,下官数月前曾往六安一次,恍惚如入桃源乡。”安德裕先时还怕说得过了引得尊上对崔瑛不满,但说着说着说到了酒,然后嘴一瓢,便称赞地有些过了。
他懊悔地抿了一下嘴,还在思考要怎么拉个弯儿,别让太子以为他是谄上媚尊的小人,便听得太子带笑道:“小王在京便久听六安之名,心甚向往,你安排一下,明日小王便与齐国公启程去六安。不必提前通报消息,嗯~”
“是,是,下臣定不敢泄露殿下行踪。”安德裕心中更是懊悔自己见酒无行,连忙请示道,“不知殿下是以微服前去还是……”
“轻车简从,不必兴师动众。对外,便说是是游学的士子就是了。”柴宗训不在意地挥挥手,示意安德裕离开。
“是,下臣告退。”安德裕心怀忐忑地回到后衙,传信给庐州团练,一定要肃清庐州境内的盗匪,若是太子太孙在自己治下受了惊吓,这一州上下的乌纱帽都得摘了,戴帽子的脑袋能不能保住都说不好。
一清早,柴宗训领着儿子带着一众随从乘着安德裕备好的车驾前往六安,安德裕自己也硬赖了一个管事的活计挤进了队里,他只有全程跟在太子身边才能放下心来。
淮河流域要比黄河周围温暖不少,不少树木还留了青绿的叶子悬在枝头,鸟雀也要多些,但官道上的行人却不少。
“赵叔公,这路上怎么这么多人啊?”柴永岱在出门之后迅速明白了自家太子爹比自己也强不了多少,再有问题就开始问护送的赵将军了。
“这时节,该是服役的人吧?”赵将军犹疑地看了一眼庐州县令,“秋税之后,应该没什么事了啊?”
“齐国公殿下,这些是去六安的商人与雇工。”安德裕被赵将军的眼神一激,连忙回话,可不能让人以为庐州有人乱派徭役。
“商人和雇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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