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邪虫般印在他如玉的脊背上,显得突兀又可怖。
房间里是温暖宜人的,启福却湿了眼。御医见了,立马用丝布替他将伤口旁的血擦拭干净,边动作边叹道:“国师大人果然是受天神庇佑之人,且不说这伤口深可见骨,若是再往旁稍作几
分,损了心脉,怕是...”
“院使大人说笑了,”肖绯笑道,“那是什么天神庇佑,不过是在下碰了几分运气而已。”
他心道,如果系统算天神,那也算天神庇佑,伤口的确没刺在心口处,但还是伤了动脉,失血过多,好在有系统替他止了血,不然他现在便真的是一具尸体了。
那御医听后未再回话,仔细上好药,重新包扎好伤口,叮嘱道,“国师大人,您近来尽量避免辛辣刺激之物,伤口切不可沾水,不可见风...”
待他说完一系列禁忌之事后,才从袖中掏出一个玉葫芦状的小瓷瓶,道,“国师大人,这是陛下专赐的雪蟾膏,您于两日后便可抹于伤处,早晚各一次,有祛淤除疤之功效。”
肖绯心下一顿,这皇帝难道没有怪罪他的意思?但他并未表露出一丝异状,只道了声替他谢过陛下,便命启福收了下来。
“国师若无其他吩咐,那么下官便先行告退了。”
御医提了药箱要走,肖绯蹙了蹙眉,凝思一会,便叫住了他。“院使大人留步,”肖绯在那御医停步之余道,“陛下...无碍吧?”
他言语踌躇,透出一股心神不定的模样。那御医见了直遥头,打着哑谜,“陛下身子康健,自然是无恙的。”说罢便兀自离开了。未从他嘴里打听出什么,肖绯自是忧虑的,不过若咸仁
帝真要追究自己,早就追究了,也不会容自己舒舒服服的在这养伤。
不过,转眼一想,一国皇帝,唯吾独尊,从是不容他人挑战其权威的,再是多钦慕原主,自己做的事如虎口拔须,真会一点芥蒂都没有吗?倘若真是失了君心,于他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
有了皇帝照拂,自己在这宫中才能顺风顺水。但以皇帝对原主的龌龊心思,要他以这具身子去交换,也是决计不可能的。
想着这摊烂事,肖绯叹了一声,脑子发疼便不再多想。送御医回来的启福没察觉床上人的烦忧,他只兴采采跑近床榻,掏出那玉瓷瓶,两眼放光,“主子,这雪蟾膏是好东西啊,西域特贡
之物,每年只有指甲盖那么一点,这是全赐给咱们了,陛下可真大方。”
肖绯见他手上比划着,一脸受宠若惊,心道这孩子真单纯。天下没有白来的午餐,也没有白献的殷勤,承了这情,不知多少代价要付。但是,这好东西不用白不用,他可不愿留下难看的疤
痕。
“恩,收着吧。”
肖绯在朝矶殿一连休养了数日,自是不知自己遇刺之事传了开,成了宫中太监侍女茶余饭后津津之谈。在他从启福现学现卖的表演中,得知了宫中人人道传。
“主子,六殿下可是真是个好人,要不是他救了您,您现在可能...”
肖绯披了件狐裘盘足坐于软塌上,淡雅的用着青粥小菜。他这几日休养的不错,如今已能下床轻微活动。只这几日他这朝矶殿像是被遗忘了般,无人涉足,每日无聊的不是吃便是睡,他偶
尔想看看书,启福也以他不宜疲累为由止了去。所以现在只能让启福每日出去打听些消息回来说给他听,用以解闷。
“好了,”肖绯驻下银筷,“你这动不动就哭啼啼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启福委屈道,“主子,奴才这不是担心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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