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一愣,随即大怒,把他往地上一推,“原来你早就醒了?骗人好玩吗?”她怎么会忘了他一贯最爱骗人的呢?想了想,她恶意的说:“多亏你醒了,不然我一想到要和一个死人同处一室,就有点瘆得慌。”
彦信对她后面的话就像没听见似的。“不要吵,你很吵,知不知道?看你的样子活蹦乱跳的,应该没有受伤吧?”得到她的肯定,他死皮赖脸的把头放在她腿上,声音有些有气无力。“在我怀里摸摸,好像有火镰的。”
初晨还在记恨他骗她,冷着脸:“自己拿。”
“我拿不动,动一下都疼得厉害。我觉得我的腿好像断了,你找找,照一下,看看。”他的声音听上去很痛苦。
初晨听他的声音不似作伪,算了吧,他死了对她也没什么好处,依言伸手到他怀里摸,“哪里?我找不到。”
彦信苦笑:“左边,下去,对了,就是那里。不要乱摸,我有心无力。”
初晨的脸腾的红起来,啐道:“没见过把东西藏这么严实的。是金子也未必藏得这么深。”
“金子不能救命,但在雪原上,火镰却可以救命。如果不是藏这么严实,它还会在吗?”彦信费力的把腿伸直,“就是这里,你看看。还有伤药,一起拿出来。”
初晨打亮火镰一照,彦信的胸前自然是被血浸透了,左腿半截裤脚也被血染红了。他的身手比她强上很多倍,现在他遍体鳞伤,她却完好无损,她醒来的时候又是那么一个姿势,她怎会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是苦肉计,她提醒自己。
“先处理腿。”彦信咬着牙把腿挪了挪,火镰微弱的光给他那张线条分明的脸增加了几分朦胧,让他整个人显得柔润了许多,初晨突然发现,他显得很苍白憔悴,他今年才二十六岁吧?她想。
那一年。天瑞十四年春。他好像才二十一岁。她在紫殿山皇家园林地听蝉湖边初次遇到他。那时候地他。丰神如玉。桀骜不逊。一见面。刚听说她是绿绮夫人地女儿。就想要她地命。晚宴上。他脚踏轻舟。穿破月影花香。携着一缕箫音。如同谪仙一样落在崇明台上。当时。他是何等地耀眼和意气风发。吸引了台下一干少女多情地目光。引得彦宁诸人何等地嫉妒?
而今年不过天瑞十九年冬。时隔不过五年多。他已如此地憔悴和苍老了?初晨情不自禁地摸摸自己地脸。她是不是也变得一样地憔悴和苍老了呢?时光到底催人老。
彦信看向她:“你在想什么?”
初晨摇头。心里有一种细细软软地东西在悄然生长。又被她压了下去。她一点一点地揭他地裤管。血已干涸。沾在伤口上。她每揭一下。他都疼得抖一下。“你是借机报复我吗?长痛不如短痛。一下揭开不是更好?”他推开她。咬着牙自己捏了一遍腿骨。如释重负。“还好。骨头是好地。”
他一把揭开裤腿。初晨倒吸了一口凉气。左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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