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六岁时有一次发烧,怀孕的霍煊守在她身旁一整个夜。
这次发烧身边隐约有人来来回回,脚步声纷杂,过了好久都不清净。
她只是太累,想多睡一阵,不是不愿意醒。
霍遇见床上的人比尸体还安静,她这样昏迷了三天三夜还不醒,只能证明他府上养了一群庸人,当场便砍了一个大夫的脑袋。谢云棠闻说了,匆匆赶来,见一地鲜红的血怒道:“这养病最重要是清净,你这番吵闹,难怪她醒不过来。”
“本王的人不劳你操心。”
“你的人死了是不劳我操心了!”谢云棠瞪他一眼,直接走到卿卿面前,“三天没洗澡了,只怕快要臭了。你先出去,留下我和潘姐给她擦擦身子消热,我倒也有过经验的,龄哥儿发烧就是这样退热的。”
龄哥儿是谢云棠的侄女,年纪却和卿卿差不多。
潘姐也想寻机会给卿卿擦身,只是霍遇不准许。
但到了现如今,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霍遇出去时提醒谢云棠,“她的名字仍在俘虏册上,若有三长两短,本王可得找你问责。”
“嗤...我还以为是王爷的心肝儿呢,原来还是要送回去送死的。”
俘虏册上的名字,最后的结局所有人心知肚明。
谢云棠命潘姐和桑诺将卿卿的衣服褪了,这一褪去,方知胆战心寒。
她身上尽是青紫痕迹,潘姐知晓那是什么,谢云棠一个未出嫁的女儿家竟然也知道,尤其一些难看见的地方痕迹更是多。这情景,谢云棠也骂起了霍遇那混蛋。
替卿卿清理一事都是潘姐完成,见她累了,谢云棠便命她先去歇着。
卿卿醒后,第一个见到的人是谢云棠。
她几日昏迷,耗尽一身力气,浑身酸软,谢云棠见她要起来,摆手道:“不必了,就躺着吧。”
卿卿与谢云棠没什么交集,仅有的,无非她夺了自己的玉。
“孟卿枝,你会是他相好的么...”谢云棠自言自语道,卿卿无力到耳根子都酸的地步,根本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谢云棠上前,从袖里揣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扔在卿卿怀里:“这个是治身上淤痕的,这药金贵着呢,皇宫里都没有。务必在下次我见到你时是完好无缺的样子。”
卿卿一想,自己若真昏迷了三天,那明日就是谢云棠离去之日。
“你是何意?”
“你一个前朝人的命我本不想干涉,但有人在意,小女奴...不,卿卿,咱们永安府见。”
卿卿虽然不解,但仍旧为谢云棠的话所震撼。
这是战俘营的七年来头一次有人和她提起在他方再会。她现在仍然无力,纵有满腔的疑问和激动,都只能克制。
谢云棠怜悯地看着因震惊身体发颤的小女奴,道:“霍遇虽仗着自己兵权在手就胡作非为,但他之上仍有太子,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不论现在懂没懂,太子来的那天她总会懂的。
☆、违背初心
瑞安孟家四代人出了十九个名将,在瑞安城西郊的孟家墓园旁,是一座座衣冠冢,皆是跟随孟家的将士。
卿卿直至今日也没看见自己父兄的尸体,只是听说太子将自己的父兄安葬在西郊墓园中,不过消息真假还有待考证。
孟家人原本剩她和蓝蓝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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