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故意驶出恶劲,逼出卿卿的眼泪。
她鲜少流眼泪,就算平日里受了他欺负,也强忍着不愿意流眼泪,这时却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泪珠子不停掉了下来,起初霍遇还觉得不大稀罕,但这眼泪掉多了,他总有一种浪费的感觉,仿佛她的眼泪是珍珠,不该这样挥霍。
他把手从她衣服里拿出来,拇指的粗粝在她脸上摩挲,卿卿又委屈又倔强,反倒哭得更加厉害。
“我当卿卿是宝贝是心肝,那卿卿当我是什么?”
她哭得越厉害,霍遇越不正经,后来一口一个心肝儿宝贝儿的叫,卿卿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去听,她后来实在受不了这肉麻酸腐,也不知哪来勇气伸手去捂住霍遇的嘴:“你不要再说了!”
两人四目相视,谁都知自己方才身份错位,做了错误的事。
“别哭了,真是比霍珏那小子还不如。”
“他小时候一哭,我就打他,他才不敢哭的。”
“嗤...你这不是盼着本王打你么?”
“最好一巴掌打死我算了,让我随着我的父兄去了,也不至于以后再遭委屈。”
她触景生情,第一次跟霍遇说这么多的话。苍茫的北邙山,她只有霍遇一个聆听者。
她又垂下了眼,霍遇就在那单薄的眼皮子上亲了亲。
入了夜,卿卿伺候完霍遇洗脚后,又去换了干净的帕子给他擦上身。
他倒不像军营里那些野人一般的汉子,下了战场上讲究的很。卿卿觉得在边防的军营,条件不如王府好,洗澡实在事件奢侈的事,又是冬天,将就一天也没什么。霍遇在这样的条件下却依旧要她烧水给自己擦身,卿卿怨道,自己一个姑娘都没那么娇气。
虽入了冬,但北邙山这边仍不少活动的虫蚁,霍遇的手臂不知被什么虫子给蛰了,起了一片红疹,卿卿立马查看自己有没有被咬,发现自己身上没有异常,才松了一口气。
“你还有没有那个绳子?给本王系上。”
“哪个?”
“上次去打猎,你戴给穆潇的。”
卿卿明白了,他指的是防蚊虫的绳子。但谁会随身带着那东西?又是大冬天的。
“没了。”
“你腕子上的,给本王。”
卿卿解下自己手腕的结,递给霍遇。
“给我戴上。”
卿卿把身上最后的佩戴物给了霍遇,脖子上手腕上都是光溜溜的。霍遇想起身上带着一物,从脱下的衣物里找出来,“上次你把佩玉给了谢云棠,本王说要给你送个其它的你也没要。这玩意儿是你们祁人给我的,说是能辟邪。你跟了本王,怕是得气醒你土里埋着的祖宗了,戴上这个,免得他们来找你麻烦。”
他手里是一块貔貅玉,卿卿接过来,又当着他的面系在脖子上,霍遇才露出满意的神色。
他像安抚孟九那样抚摸卿卿的后脑勺,表示对她的奖赏。卿卿僵在他怀里,不敢动弹。
白天行了一天的路,霍遇也累了,晚上只是摸了卿卿几把,再没其它折腾。知道身后沉着的呼吸传来,卿卿才松了口气,想要下床去一旁的榻上睡,但无奈霍遇的双臂把她箍得紧,她这个姿势将就了大半夜,最终败给了睡意。
入夜又是一场悄无声息的雪,哈尔日一大早就探路回来,说大雪封了山路,估计得登上一天才能清扫完山路上的雪。
这意味着他们需在这里多逗留一天。
放眼望去,白色雪原像个巨大的棋盘,山峦、帐篷、戍边的士兵,如散落在棋盘上的棋子。
霍遇一清早去“遛狗”,卿卿走出帐篷,被雪光照得睁不开眼,适应了许久,才见一只在雪地里狂奔的黑犬。
半人大的黑犬向她奔来,卿卿吓得失色,眼看她魂飞魄散了,那狗停在她脚下,冲着她的靴子不断哈气舔舐。
卿卿定在原地,霍遇在离她五十步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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