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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给你找药来。不许乱动了,听到没有,不然抽你一顿皮带。”周习盛将人反复恐吓威胁一顿,便麻利地套上裤子,披了大衣就走。外面天正冷着,刚好消火。

还好司令部里药都现成的,直接抓了站岗的小兵,让他过去拿。小兵动作十分利索,三下两下便取了一堆西药来,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周习盛回到房里摊了一桌子,翻来覆去研究家似的筛选了半天,终于是找出几粒药片来,倒了杯水过了去。躺在床上的周习坤已经是烧晕过去了的样子,嘴把干涸成一道一道,眼睛只张开了一线,不知道是闭还是不闭。

“燕棠,张嘴吃药。”周习盛心疼不已地道,用手掌去拖周习坤的脑袋。可那沉甸甸的脑袋,在他手里一歪,却垂搭了下去。他又连忙扶正了,把水杯送到周习坤嘴边:“先喝点水。啊……。”

周习坤这会才张了嘴,可水送进去了却只是含在嘴巴里。周习盛用手帮着他阖上下巴,又捂住他嘴,好像这样就能让他喝下去。谁知道反倒是呛得人连连咳嗽了起来,水也都喷了出去。

“燕棠,燕棠,你可以别吓唬大哥啊。”周习盛晃了晃人道。

“大哥……大哥……。”这时候周习坤发出了一点声音,可全然不像是说话,而是在哼哼。

“嗳,我在呢。”周习盛道:“把药吃了好不好?”

“好冷……好冷……。”周习坤倒抽着气儿哆嗦了几下。

“吃药!”周习盛强制命令起来,直接把药片塞到了周习坤的舌头下面,把水汩汩就往里头倒。周习坤正要往外吐,他就把嘴对嘴地给堵了上,硬闭着人把药边呛边咽地给吃了下去。周习坤早已经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了,可总算是吃了药,周习盛算是可以放心了。他给周习坤擦了一脸,把自己脱得光溜钻进了被子,抱住了人。一边安慰道:“好吧,好吧,捂着发一身汗就没事了啊。”

周习坤却爬在他胸口,直抽抽,嘴里还在碎碎地发出声:“我……要死了……哥……。”

“胡说八道。”周习盛在他背后拍了拍。

“死了……你要把我……带回老家去……。”周习坤颤动着睫毛,断断续续地说。

“不准说这话,好端端的,哪里那么容易死?”周习盛大声道,一边说心里却在发毛。小弟最近身体本来就弱,今天又折腾了一会,真的是死里逃生。他怀里像抱了一个大火球,心里也是炙烤得怪难受。

“嗯……。”这下小弟是真不肯声了,非但不肯声连动都不动。

“醒醒!燕棠,燕棠!”周习盛这下是真急了,抱着只有一副空架子的身体竟然慌了神,他把人抱了起来,可又一下不知道该去哪好。“你撑着,哥救你!燕棠!!”他是心急如焚,阵脚大乱,却在这时候听到怀里发出喘气似的笑声。低头一看,小弟正睁着眼,一副得意样子看着他呢。

“操!”周习盛二话不说把人往床上一扔,正好光溜溜地,摁住了背罩着那两瓣屁股就打:“,兔崽子!!骗到老子头上来了!”

周习坤嗷嗷蹬腿捶手,还边不怕死地叫唤道:“我跟你是一个爹日的!我是兔子,你也是!”

周习盛猛抽了一巴掌,把红彤彤的屁股头打的一晃:“还贫嘴!你他妈狗娘养的的,没心没肺的小畜生。”

“唔啊……啊……。”周习坤这下真没有眼泪的大哭起来,他一哭,本来睡得好好的孩子也跟着哭了起来,顿时房间里哭成了一片。

周习盛不得不放过了周习坤,先去看看孩子。可他对哄孩子经验全无,只会不断用手拍孩子胸脯,嘴里直道:“不哭,不哭,乖,不哭!”可是那娃大张着嘴,嚎得更响亮了,就跟个小喇叭似的。

周习坤趴在枕头上看大哥那样就乐,伸手指挥了道:“你这样没用,得抱着!”

周习盛恍然,左伸了手,又伸往右边,怎么都觉得抱法不对,回头朝着周习坤一瞪眼:“你儿子哭,你倒不管了?快过来抱孩子!”

周习坤抱住了枕头,眉头一皱,做了个虚弱表情:“我这不还烧着么?”

“混蛋,我看你精神挺足。”周习盛骂道。“快滚过来。你儿子还是我儿子?”

谁知道那人不但不动,反而抱紧了枕头,耷拉了脑袋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道:“屁股痛,走不动。”

“一个老不要脸,一个小不要脸!”周习盛怒不可遏,恨不能再过去抽老不要脸的几巴掌。可这边小不要脸哭得越发惊天动地了,再不制止,整个司令部里的人都要听到了。只好五大三粗地伸胳膊将孩子一捞,掬在胸前摇晃:“不哭了啊……宝宝乖,比你爸爸乖,乖多了啊。我说,他怎么还哭啊?”

周习坤卷在被窝里,只露出了个脑袋出来,饶有兴致地看,眼睛亮闪着道:“他要喝奶了吧,大哥快喂奶!”

周习盛扫了他一眼,也不怒了,埋头凑到孩子身上:“宝宝是不是饿了啊?什么?你要吃你爸爸的奶?你看,你儿子说要吃你的。”他边说着边抱着孩子坐到了周习坤的身边,脸上露出笑道:“你儿子也知道你的好吃。”

“滚,你别教坏我儿子。”周习坤这下披着被子跪起来了把孩子接了过去。可他自己也是个门外汉,哄了半天也不得章法,急得鼻涕都流出来了,手也没空去擦一下,发自肺腑道:“孩子还是得有个妈才行啊。”

周习盛哼笑一声:“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

“我可以再讨一个。”周习坤白了一眼他。

“行啊。立马从这里滚蛋”周习盛嗤之以鼻。

他这么一说,周习坤立刻换了脸色笑道:“你才舍不得我呢。没事,宝宝咱没有妈,还有你大伯呢。你大伯有钱,以后给你讨漂亮媳妇。”

周习盛笑了,摇头道:“我看这小子和你一个德行。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以为你就很正了?嗳,我看他是不是尿了啊。”周习坤说着就往孩子屁股里摸,却摸到一手热热软软,抽出来一看,指尖都变黄了。“咦!啧!恶心死了,臭宝宝!”

周习盛顿时大笑起来:“这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啊。”

“还笑,快抱着他!”周习坤把孩子往周习盛怀里一推,自己连蹦带跳地就去洗手。

作者有话要说:我最近咋这么勤奋!童鞋们给点奖励不T T

☆、第98章 爸爸们

第二天的太阳已经出来了。可周习坤和周习盛还没有要醒来的意思。周习盛仰躺在床板上,鼾声如雷。枕头已经被周习坤夺了去,压在自己脑袋上,以此来隔绝那惊天动地的鼾响,微张的嘴边流着一道晶莹透亮地口水。

昨晚真是太恐怖了!简直让人不堪回首。哥俩昏天黑地,轮流着去抱孩子。好不容易不哭了吧,可睡下没多久那边又拉了警报。最后两个人窝在被子里死活坚守着位置都不肯起来了。比试了一把耐力,看谁先心软,谁先受不住了。可最后留下的那个也未必能睡得好。反正到了鱼肚泛白,才终于有了那么点空闲,可以打个盹了。

日上三竿,周习盛睡得还没动静,周习坤却耐不住了,旁边跟躺着一头狮子似的叫他怎么睡得着。还那被子一大半都被周习盛给裹了去,自己只占了一个小角,连肚子都快盖不住了!

周习坤忍无可忍,先是闭着眼睛,一只手死命拽被子。可周习盛就像一座山,稳稳压站着,一丝一毫的余地都没有。周习坤又用脚蹬上了周习盛的大腿,两只手拔萝卜似的扯,费了好一番力气,他哥只停了鼾声,哼哼了两声以后继续开唱。

“大哥!大哥,该起了。”周习坤实在是受不了了,翻身而起,捏住了他大哥的鼻子。那鼻子是一陡挺直的小山,周习坤脸上露出笑,凑近了又去看大哥的眉毛。浓黑浓黑,还有几根特别长。可还没来得及再看仔细,周习盛大膀子就打了过来:“别吵,睡觉!”

“你倒是睡,让不让别人闭会眼啊?”周习坤直想把人拉起来胖揍一顿。可是不行,因为揍不赢。于是他又换了法子,从被子底下掀开了一条缝,低着脑袋就钻了进去。被子里黑乎乎,热闷闷地。首先就遇到了周习盛的大脚丫子。周习坤忍不住要挠,一想还是算了,大哥这睡得没知没觉,说不定待会一脚蹬下来,非把自己踢到床下面去不可。于是放弃了不管,又摸摸索索地往上爬了一会,这才找到了裤衩下面鼓鼓囊囊地一大包。

周习坤笑了,那家伙已经是半软半硬要升旗的样子。他低头贴着布料嗅了嗅,用冰凉地手指碰触到了大腿内侧,沿着裤衩直接就掏到了蛋,又戳又捏了半天,可人还纹丝未动。被子里极度缺氧,周习坤再等不得了,双手扒拉下大哥的裤子,已经汲满津液的嘴一下就含住了那根□子。津吮了两下,那家伙就精神地顶住了自己喉咙。他吸溜溜地出来,把口里分泌出来的唾液长长吐在了蘑菇头上。大哥还没反应,周习坤自己却先兴奋起来,眼睛盯着那的大东西,伸手往自己□摸,刚一碰就打了个大激灵。他是不知道,周习盛早就醒了,正盯着那拱起来的被子,思索他怎么就不继续了呢。

周习坤不知道,自顾自地揪着汲取快乐。这时候却没想到大被一掀,他盯着一头乱如窝的头发,满脸赤红,口水未擦狼狈窘迫的模样就此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他头一抬和周习盛来了个对视,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模样是多么的不雅和可笑。立刻松了手,转背就要夺路而逃。可脚刚沾到地面就被周习盛一下给勾了回来,并且翻身将他压在了床上。

“一大早干什么坏事?”周习盛笑着虎视眈眈审问他。

周习坤手被他扣死在头顶,身体又被他紧压着,毫无反抗余地。往下一看,自己睡衣大敞,裤衩还褪了一半,露了个小鸟探头,连辩解的必要都没有了。而他大哥,裤子也是被自己扒的,一直脱到了膝盖。由下往上的仰视,胸肌腹肌是刀刻斧劈。

“谁让你叫不醒的?呼噜大,吵死了!”周习坤歪了脑袋,死鸭子嘴硬,不去看他。

周习盛觉着有趣,看着小弟这模样笑了一笑,道:“那你得习惯习惯,以后有得你听了。”

“怎么不是你改改?”周习坤翻起眼。

“哪个男人不打呼噜?”周习盛占理地道。腾出一只手,去摸小弟的命根子。他经常握枪,手上覆茧,摩挲起来比别的感触更大。才几下周习坤就在床上晃扭了起来,张着嘴急急地喘气。

周习盛点到即止,把那家伙玩到冒水就收了手。周习坤被挑了起来,却被晾在了一半。手脚又不得自由,不能去自助一把。

“大哥,继续啊。”他只好求道。

周习盛露出笑,可是没有听他话继续,而是一会掐掐他乳|尖,一会又摸摸他小腹,反正每一处都只是蜻蜓点水,不给人痛快,光看周习坤左扭右摆。

周习坤知道这人耍自己玩呢,可是生气的问题现在暂时无法考虑,解决了身上这团火才是最要紧的:“给我,快给我啊。”

“给你什么啊?”周习盛装作不懂,摸着周习坤的腰。

“…。”周习坤哭腔地吼了出来。“你!”

“来啊。”周习盛挑衅,却往前一挪,把自己的命根子直接顶到了周习坤的嘴里。

“唔…。”周习坤呜咽了一下,就发不出声了,被迫塞了满嘴,连舌头都没地方挪。

“好好给哥舔,舔好了就奖你。”周习盛道。

这下周习坤真就听话地卖力地吸了起来。他这目的性极强,只是想让周习盛早点完事,而周习盛却在这上尝出了爽头。两兄弟都绷着一口气。偏就在这时,早不来玩不来,周习坤的儿子的警报又拉开了。顿时两人都垂头丧气,放弃了白日宣yín的打算。

周习盛认定了这孩子肯定跟他爹一个脾气,作!而且以后绝对是和周习坤站一个阵营的。这要是长大了还得了,恨不能趁着周习坤不注意就把他给掐死。可心里这么想,手上嘴里还是得乖乖哄着。而且当机立断让副官立刻去找个放心可靠的奶妈来,自己坚决不能再忍受和这个侄子继续睡在同一个屋子里当这个奶大伯了。

周习坤在一边静默地穿衣服。因为没有准备,所以衣服都是司令部里直接拿来了的呢子军装。他第一次穿这个,心里还怪激动的,因为常常看大哥穿得威风,就不知道到自己身上是不是也一样。他把一身里外穿整齐了,套上马靴,站到了抱着孩子的周习盛面前,抬了抬下巴问道:“怎么样?”

周习盛定睛注视了他一会,也不说话。

周习坤对自己是自信满满,可被他一盯心里就毛了,一边道:“是大了一点,可是不多。我好好吃几餐饭就能撑得起。”

周习盛吭哧笑了出来:“挺好。以后跟着我当个副官吧。”

“做你的梦去吧。”周习坤松了一口气,洋洋自得地笑了。转身打开了衣柜门,冲着门上的镜子照了又照。镜子里的果然和平常那个自己看着有那么些不一样。身体更挺拔,而面容也更有英气。军靴裹着小腿连同军裤把腿绷得笔直,武装带一系更显得肩宽腰窄。怎么看怎么不错。还在自我陶醉欣赏之时,就听周习盛道:“你就呆在屋里,想吃什么要什么就叫人,别四处走动,听到没有?”

“怎么,你还怕我被人看到?”周习坤笑道。

“反正我可提醒你了。”周习盛放了孩子,走到周习坤的身后,贴着军裤摸到了他的屁股,一双眼睛盯着镜子里的人道:“我出去一趟,大概晚上回来。”

“你去哪?”周习坤心沉了问:“严秉煜肯定到处在找你。”

“他找就让他找去。只要让别在靠进你。嗳,我走了,你真的别到处乱晃啊。”周习盛说着又掐了掐手下的肉,不放心地叮嘱道。

“哦。那你快些回来,不然我担心你。”周习坤说道,不知道怎么,心里就变得有些忐忑。从大哥的语气里,似乎不太想让自己知道他去哪的样子。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你给我管好自己再说。”周习盛给自己扣上帽子,一边道。

“好心当作驴肝肺!”周习坤气白了一眼:“滚滚,不要回来最好。”

“少来这一套。放心,今晚回来,好好把你这小给办了!记得穿着这一身等我回来。”周习盛扯了扯周习坤脸蛋上的丁点肉,又用目光上下瞄了他一眼后,转身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在常去的咖啡馆温书的时候意外收到店员美眉的赠送咖啡,才发现到原来今天感恩节啊!-3- 感觉像中奖一样! 好温馨有木有。

_ 这里也谢谢追文的朋友们。=3= 爱你们~~

☆、第99章 又来了

周习盛一走,周习坤一个人应付不过孩子。经过这一晚上,他简直觉得儿子就是个只会嗷嗷乱叫的小怪物,那声音还特别有穿透力,简直如同魔音灌耳。以至于没哭的时候,周习坤都还觉得那声音一直在自己耳边不断回响。他实在想不明白了自己赔了命才抢回来的,居然就是这么一个搅得让人无法安宁的小怪物!

好在不过多久,周习盛的副官就领来了一个矮矮胖胖的奶妈。

周习坤用自带爱克斯光的眼睛审视了她半天,看起来倒是健健康康,气色也不错,关键是胸前蓬蓬挺挺,喷薄欲出的模样,肯定够儿子喝的。

“你叫什么名字?身体怎么样?”周习坤用一只手堵着一边耳朵问。

“军爷您叫我春花就可以了!身体您就放心吧,我都有三个孩子啦,个个都是结结实实的!”胖女人笑得憨厚朴实,看着周习坤一身军装,便就这么叫了。

周习坤觉得这个称呼挺新鲜,更把背直了直,摆出一番架势,手一只还搁在箱子里大哭的孩子道:“那你先看看我儿子,怎么老是哭个没完啊?”

“没问题。”春花走过去老练地就把孩子抱了起来,只看了一眼,摸了一把就肯定道:“少爷是饿坏了,多久没喂奶了啊?”

周习坤干咳一声,当爸爸当得十分心虚。

春花冲着孩子笑咯咯地都了几下,当即解开了身上青布棉袄的扣子,把白花花的袒露出来凑到了孩子嘴边上。孩子一叼到奶|头,眼睛里还噙着滴眼泪,奋力就吮了起来,果真是不哭了。

周习坤盯着儿子的小嘴,颇为惊讶地笑了:“还真就不哭了。好吧,你就留下来吧。安排一间房,今晚就别走了。”

“可我家里头还有一个一般大的孩子呢。”春花一边喂着奶一边道。

“那一起带过来吧。缺什么东西,告诉他们让他们去置办就可以了。”周习坤感觉办成了一件大事,至少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这样一想,脑子弯想起了大哥走的时候说的那番话,脸上忍不住露出些笑意来。可刚一笑又兀然回过了神,立刻绷上了严肃的神情。在心里将自己骂了一顿,还真是被那谁玩上瘾了么?

孩子给抱到隔壁去了以后,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开始周习坤觉得清静,可过了没多久又觉得些许冷清了。吃了饭打了盹,眼见着一下午都要被自己无所事事地给消磨过去了,偏偏周习盛还没有回来。

周习坤有些等得不耐烦,但是又不愿意承认。一直到太阳下上,他实在憋不住,便叫了那个小副官,陪自己打牌。那小副官也就十几岁的样子,长得还顺眉顺眼。可谁知道那副官死活不愿意,站的笔直坚定望向前方,连眼珠子也不挪一下。

“坐下!我命令你坐下!”周习坤正要有力气没地方花呢,冲着眼前人交上了劲。

“我不能坐。”副官快速回答道。

“为什么?你是不听我话?小心我告诉你们师长去。”周习坤饶有兴致翘着二郎腿,板脸威胁道。

“报报告,师座……师座亲弟弟……我们师座下了死命令,不能……和您走太近。”小副官一脸委屈着结巴道。

周习坤登时睁大了眼。他一睁眼那小副官似乎瞅准了机会拔腿便跑。周习坤被办法把人给提回来,只有打算着待会好好收拾大哥。可是偏偏到了夜深,还是没有见着这人影子。明明说好了晚上会回来,难道出了什么事?他心里不安,坐不安睡不稳,直接站在了窗户边上往外看。可是外面黑乎乎的,只有几盏孤冷的路灯发出银光,照着一小块乱雪堆积的路面。

难道还有什么事能拖住大哥腿,让他现在都不能回来?是被严秉煜找麻烦?还是别的什么事?无数个念头在周习坤脑子里冒出,只是无论他怎么想都不可能得出个确定答案,唯有等那个人回来才清楚。

一夜的时间,如果用来睡觉,一晃也就过去了。可是如果用来等待,那将漫长得如同一年。周习坤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或者根本没有睡着。只是天亮了,身边还是空荡荡的。他下了决定,如果今天还是见不到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这么等下去,必须出去找周习盛去。

可这个上午他没有等来周习盛,却等到另外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夏长明。

周习坤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这个人了。以前他就像一个跟屁虫,凡是能见到大哥的地方就一定能见到他。从样貌上看,夏长明在这群丘八里算是上等了,放在周习盛身边就像姨太太一样,是一朵亮眼的装饰。可是在周习坤眼里就如同沙子差不多,那是绝对容不下的。

从他身军装和趾高气扬的神情来看似乎是升了官,那些站岗的人对他也无不尊敬十足。周习坤站在窗帘后头注视他良久,却发现那人也抬了头向自己这个房间投来了目光,两个人视线交了锋。夏长明冲他微微点了点头,周习坤也笑了一笑,脸上表情都是平静,可谁知道心里又是怎么样?周习坤明显感觉到这人就是冲自己来的,可那有如何?

他转了身,回到屋子中央坐到了硬皮沙发上。不一会,果然门柄转动了开,夏长明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七爷,我可以进来么?”夏长明站在门外道,眉眼生动,唇色又是天生的红润,头发又是被发油抹得锃锃亮。周习坤觉得他真是把一身军装愣是穿出了风|骚的韵味。而夏长明其实也是这么看他的。

周习坤从他勾了勾手。夏长明便自主往里头迈了一步,反手关上了门。

“七爷,在这住得还习惯么?”他站到了周习坤的身边,是个殷勤的笑脸说道。

“挺好。”周习坤答道:“你就是想问这个?”

“给七爷你问好是必须的。顺便还有人托我带了一封信给你。”夏长明脱了手套,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来,双手呈递到周习坤面前。

周习坤颇有些怀疑地看了这人一眼,可当他垂下眼一眼便认出了信封上的字迹,那一定是出自白闻生的手笔。心脏猛然一缩,一时间全身血液都流得不顺畅了。看周习坤不动,夏长明又往前送了几分:“七爷,你不想看看么?”

周习坤一把将信夺了过来,攥在手里却没有当即拆开,他冷着一身血,问道:“你什么时候给严秉煜当起狗来了?”

“给谁当狗不都一样么?”夏长明笑道。说这话的时候他心里还颇为难受了一会,他是心甘情愿做周习盛的狗,可惜连这个资格也不给他。养狗还得喂骨头呢,只可惜这几年他是白摇尾巴了。

“你到真没有什么志气。”周习坤冷笑了一声,盯着他道。

“我的确没有这个东西。你也知道,一条狗而已,奉命行事罢了,可千万别把账算在我头上。”夏长明自自然然,又笑了笑道:“你有空教训我,还不如多想想怎么弄掉师座身边那个女人。女人有什么好?一哭二闹三上吊,不过明媒正娶又能传宗接代好像是比男人要好些。你看师座,这不是还没有回来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周习坤被这话刺了一下,瞪起了眼。

“我也是道听途说,提醒你一声,具体的倒不如直接问问师座。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夏长明道。

他转过了身,却听到后面传来了一声:“站住。”夏长明当即站定了回过头,但看见一个拳头朝自己挥了过来,那拳头满是狠劲,一下就砸在了他的左眼上。

“你!”夏长明好看的面目扭曲起来,用手捂住了一边眼睛。

周习坤揉了揉腕子,笑道:“不是说打狗还要看主人?你既然当了严秉煜的狗,我也没必要给你留面子了。”

夏长明又疼又气,一张脸还展不开,又不敢就这么对周习坤还手,颤抖指了他半天,还是一甩手,扭头拉开了门,捂着那受伤的眼睛走了。

可这一拳完全解不了周习坤的气。他扯开了白闻生的信封掏出了里面薄薄的一张信纸亟不可待地看了起来。

内容倒是不出奇,只不过是记录了一些琐碎平常事情。喝的什么茶,看的什么书,天气又如何罢了,柴米油盐,波澜不惊。而落款是在几个月以前,该是刚离开上海不久的时候。可是信封上不过写了周习坤的名字,没有地址也没有邮票,那这信肯定是没有寄出过的。没有寄出,又怎么会到严秉煜手里。

这人真是……拿着白闻生,就想控制住自己一辈子么?做梦!周习坤一点一点把信揉进了掌心攥了住,他是誓死也不会再回到严秉煜身边去的。

可是怎么,眼睛却红了,不是泪而是充了血。

作者有话要说:99了 上一章收了个黄牌限改啊=-= 每次都是没真肉的给牌肿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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