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枕头和被子全按到脑袋上,继续睡。
然而萧大将军舞完了剑,便又满院子溜达,挑三拣四。
“这花坛谁清理的?杂草这么多!”
“蛛网都摞了鸟窝那么厚了,也不知道擦擦?”
“你看你,扫地的姿势都不对,如此怎么扫得干净?”
叽叽喳喳,比个属麻雀的恶毒婆婆还聒噪。这就是十层棉被塞进耳朵里,也能听个一清二楚。
他还不是真训斥,笑闹着,声响更大。
徐慕怀把脸扒拉出来,怔怔地想,果然欲求不满的男人最是无理取闹。慢吞吞起床,拖着沉重的步子和一对黑眼圈,徐慕怀推开门,正对上萧乾抬起正要敲门的手。
那手腕一转,收了回去。
“都日上三竿了,”萧大将军丝毫未有扰人清梦的愧疚,跟个脑袋都朽了的老夫子似的,抄着袖子训斥,“一日之计在于晨,不可懈怠。随本宫下会棋。”
徐慕怀特想一门板拍萧乾脸上。
但终究不敢,幽怨地瞧了萧乾一会儿,捂着脸回屋整理他的花容月貌。
萧乾毫不避讳地跟进来,眼看着徐公子将一盒盒胭脂唇纸、黛粉朱膏排出来,往脸上涂抹着,深觉做个娘娘腔也是极为不易的。
开完眼,盹都打了俩,徐慕怀也没拾掇好,萧乾不耐,直接提溜着人到了湖心亭。
凤仪宫的湖心亭,四面残荷碧水,凛冬的寒色已然褪去三分。
南越本就冬日短暂,雪只下了一场,春雨便紧跟着来了。
霖铃将棋盘摆好,给两人倒茶。
徐慕怀捧着茶碗,娇羞得脸都红透了,一个劲儿低头盯着不远处一盘点心。霖铃看了看,伸手悄悄往他那边挪了下点心碟子。
瞅着眼前一幕,萧乾总觉着有人硬往他嘴里塞东西似的,撑得慌,不由下手狠辣,片刻便将徐慕怀杀了个片甲不留。
“你下棋,太过小家子气。”萧乾挑眉道,“斤斤计较,无甚胸怀。”
徐慕怀嘴角都笑僵了:“草民出身商贾,见识短浅,娘娘勿怪。”
萧乾扫棋的手一顿,“出身商贾,想必算账利索?”
徐慕怀有点淡淡的骄傲:“那是自然。”
萧乾大手一挥:“那日后宫内收支,一应账册便都送到偏殿。”
徐慕怀脸上的粉差点震掉了:“娘娘……此事关系甚大,草民……”
“哎,”萧乾甩手掌柜当惯了,自有一套洗脑技能,“能者多劳。你整日于宫中无所事事,终究不妥。管管账也好,有霖铃日日帮衬着你呢,便尽管放心。此事关系大不大都无妨,最要紧,便是本宫信任你,你管账,本宫放心。”
徐慕怀脸色一变,难堪至极。
萧乾心想,不至如此吧,他的洗脑神功莫非已经废了,连个娘娘腔也拿不下了?
然而他一抬眼,却见徐慕怀突然起身,跪下了:“草民叩见陛下。”
徐公子垂着脸,恨不得以头抢地。
霖铃也好,小德子也罢,许是都是一根筋的愣子,便是觉出不对,也未看出皇帝与皇后之间究竟出了何岔子。
但徐慕怀不同。
他自幼深宅里关着,除了账本金银,也只能见着情情爱爱的。
耳濡目染,加之他天生便有这么高情商的一窍,只一眼便看出小皇帝和这位威武的皇后娘娘,闹掰了。
之前他也曾猜测几分,都模棱两可。
直至方才,他亲眼见着皇帝小心翼翼凑过来,又在听见“信任”二字时陡然僵了步子,心里便倏忽一片敞亮了。
不禁又有点恍然,果然,不管何物都能拿来称斤断两的天家,哪儿有真心这种玩意儿?
皇后也是看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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