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豆噗嗤一下笑了。对着杨狗蛋时,心情没之前那么沉重,反而松懈下来,问他,“你先说说,这事情你有错没?”
狗蛋垂着脑袋,“有错有错!我犯了大错!咎由自取!绝不抵赖!”
“嗯,那就好。”银豆打个哈欠,“忙你的去吧,我困的很,要去睡觉。”
“......啥??”
银豆没搭理他,上坡回家,进了院门,黑狗们热情地围上来,冲她摇尾巴。银豆驱散了,回东窑炕上,果真睡个天昏地暗。
赵氏从门里出来,见狗蛋没精打采,说,“哦,都回来了.......狗蛋你咋啦?”
狗蛋有气无力,“没咋。妈,我上窑屋缓缓去。”
他躺在西窑炕上,翻来覆去静不下心。银豆不整治他,是不是憋着出大招呢?
大年初二,家来陆陆续续来人拜年,银豆都没工夫搭理他,和来的女人们说说笑笑,非常热闹。大家都捧着柳银豆,夸她勇敢,给十里八乡的女人带了头。说以后也要向柳先生学习,争取自由和说话的权利,绝对不再将男人犯下的任何错误习惯性地往自己身上揽。
银豆心里宽慰,就感谢大家昨天为她说话,女人们叽叽喳喳表态,说女人不给女人帮忙,难道还要互相为难么。银豆哈哈哈笑,“大家齐心协力,以后谁也不敢小瞧咱们!”
“就是!柳先生说的对!”
“哈哈哈哈。”
狗蛋听见她们在窑屋里笑,心里急的蹿猴儿,也跑去出串门给人拜年,窜门子串的心事重重,又没精打采回来。想找柳银豆问个究竟,柳银豆已经睡下了。
一直到大年初六,赵氏被人请走帮忙做席面,狗蛋才逮着个好机会将柳银豆堵在门上,说,“我心里不踏实,你给我个准话,到底啥时候整治我。”
银豆抿着嘴,故意绷着脸说,“你就那么想让我整治你?”
狗蛋说,“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给个痛快的,别让我一天到晚惦记着这事情。”
银豆斜眼看他,“我罚过了呀。你总不会还想让我再戳你几剪子吧?”
杨狗蛋:“......?”他更加焦虑了,长吁短叹。
银豆见他脸色愁苦,自己也跟着急,就说,“哎呀我的十二叔!这事情你赶紧忘了吧,再提就扫兴了。”
杨二驴谭永年与杨狗蛋在银豆心里根本不能相提并论。谭永年是啥货色?死有余辜。杨二驴呢?没弄死都算她手下留情。至于杨狗蛋,她当他是亲人,比哥哥亲,比嫂子亲,是和赵氏一样诚挚实在的可以亲近的人,当然这种亲切里又带着莫名的不同。说不上是啥感觉,只晓得杨狗蛋抱着她的时候,她惊慌但并不排斥。因为他,她的生活里充满了乐子,并且因为杨狗蛋,她对男人的各种偏激的看法都在慢慢改观。
当然,这件事情还牵扯一个她乐意不乐意的问题。在柳银豆看来,乐意,没名没分抱在一起任凭别人唾沫星子乱溅也阻挡不了她。要是不乐意,不乐意你还要搂着抱着,诸如杨二驴,这就恶心人了。至于杨狗蛋,她倒觉得那是在表达他本人的情感,可惜太笨拙,还用错了方式。银豆后知后觉,惊讶于杨家的小十二叔不晓得啥时候对她起了男女感情和心思,可惜她领不了这份情。
她不晓得要跟狗蛋怎么解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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