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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作业？”

“全都带来了。”华景和抬起头。

“奶油。”墨清指了指他的嘴角。于是华景和伸出舌尖舔了舔，继续道，“你又带了多少？”

红色的舌尖和白色的奶油，最原始的两种颜色，调在一起竟然如此妖娆。墨清不自然地移开视线，“一半吧。”

“那你没带的我们就一起做。”华景和丝毫没察觉到墨清的不自然，拿起橙汁喝了一口，“我猜我们下午就能全部写完。”

“那你晚上打算做什么？”墨清静下心绪，问道。

华景和把薯条夹进汉堡里，“复习。”

墨清皱眉，“一整天都在读书，难怪身子那么弱。”顿了顿，又道：“今晚别复习了，又不是明天就考试。跟我出去打球吧！你会打什么？”

华景和摇摇头，“不行，我得复习。”

“放松一下不好吗？”

“不行，你不懂。”华景和说道。

不懂。

对，确实是不懂。华景和的生命，有十年没有墨清。十年前他调皮坐不住，最讨厌读书；十年后变成学霸，可以放弃娱乐对着课本读一整天。十年里他到底发生了什么，经历了什么，墨清一概不知。

可是正因为错过了过去，才会想要加倍珍惜现在。

“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么拼命？你的能力，就算放松一下也不会有事啊。”

“你说的没错，”华景和看着墨清，“但我就是不可以。”

“为什么？”

“这是我的私事，我不想说。”

墨清一愣，随即低声说了句抱歉。

“没事。”华景和低着头，刘海遮住了他的神情。

那段最难熬的日子他尝试过和老师沟通，希望老师可以提供帮助。但老师看见他的成绩一点一点进步，却夸赞他把逆境看成动力，竟然鼓励他继续保持。文不对题，满口胡话。他于是去找同学，他们却也只能表示同情，爱莫能助，然后踏着轻快的步子回家。无意中在他心上生生剜上一刀。

哪有什么感同身受，痛怎么能共享。

既然没有人能理解，那么倾诉有什么用。无疑是平添痛苦。

墨清不知道华景和在想些什么，只觉得酸涩。曾经多亲密，如今他一句私事，划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他不想过来他也过不去。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世间仅剩的温暖，最在乎的人，不可以只是同学，不可以有任何隔阂。

“快点吃吧，早点去图书馆。”墨清笑了笑，“哦对了，来自体育课代表的提示：下星期四体育课记得穿短裤，要体能测试。”

一瞬间所有伤感销声匿迹，华景和看着手中的汉堡，像在看一坨翔，“下星期四？！”

“陈老师本来是叫我明天通知大家的，今天先和你说了。来源可靠，千真万确。”奏效了，这个傻瓜。墨清表情凝重，天知道他心里已经笑成什么样了。他才不会告诉华景和，陈老师确实说要体能测试，不过给了两个日子让墨清选合适的。他本来打算明天征询大家的意见，现在看来不用了。

“去年的九分钟跑，你跑了多少圈？”墨清问。

每年开学的时候体育课都会有体能测试，九分钟跑就是其中一个项目。学生要在九分钟内尽其所能绕着四百米的操场跑圈，记录下来的圈数将会和学年末第二次体能测试的圈数进行比较，以评核学生上课成效。

华景和闷头啃薯条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