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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

这应该算是他最讨厌的软弱以及回避？伏地魔不确定地想。他一般不乐意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他自己，但是他一直都是怕死的一个人，无可否认地，不然也不会做出那么多魂器了。所以相比之下，他真的完全不能理解哈利为什么能把别人的生命看得比他自己还重要，甚至还能……

伏地魔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哈利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却是记得一清二楚的。他之前强烈要求要去图书馆，就是为了看那几本关于魂器的书籍——好吧他承认，他做的时候完全没考虑到他还需要收回来，所以一点也不知道——就和他以前无视家养小精灵的魔法一样。而回收魂器和制造魂器一样都是个痛苦的过程，只不过后者痛苦的是别人，前者痛苦的是自己——谁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是不是？

伏地魔一贯不是个会在别人面前表现自己弱点的人，所以他选择了在哈利熟睡的时候做这件事。如果他不是个日记本的话，也许动静早已经把哈利吵起来了——他从未像那时候那么庆幸他是个日记本过，不会出血也不会留下什么异常的痕迹，只要他自己咬紧牙关挺下去。只可惜床头柜实在不是个可以让人放心打滚的好地方，他一个不小心掉了下去。一瞬间他只觉得要糟糕，落地声估计能把哈利给惊醒(他可不想让人看见他痛得打滚的蠢样)；但是他的确痛糊涂了，因为他掉到了床上。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谁都没猜想到。就在他挣扎着想回去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一只胳膊。而那只胳膊似乎对于日记本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直接抓住，然后塞到怀里，最后滚到床里去了。

伏地魔敢对那个不怀好意的死神发誓，他那时是真的没力气挣脱。哈利在梦中死死地按着他(简直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大力气)，不让他乱动。等到最后虚脱了以后，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反正再一睁眼，已经早上。

也就是在那时候，伏地魔开始正式重新审视他和救世主的关系。就是那一个预言而已，否则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他自己选择了相信那个预言，为自己选出了一个死敌。所以，他天生注定的对手也许并不是救世主，而是他自己，一个色厉内荏、无知自大、又实在太怕死的他自己。

☆24、第二十三章魔镜很忙

在新学期开始的前一天，哈利回到了霍格沃茨，赫敏也一样。他们都给留在学校的罗恩带了礼物，哈利还多给双胞胎兄弟各自带了一份。韦斯莱兄弟对此十分高兴，拉着他玩了一晚上的噼啪爆炸棋。

当天晚上，哈利偷偷顶着隐形衣出去夜游了。他本来不想这么做，但是伏地魔回到学校以后告诉他，在邓布利多圣诞节去格里莫广场12号的当儿，被附身的奇洛已经趁机去研究了那条封闭的走廊，准备闯进去拿到魔法石。当然了，这件事肯定不会是日记本去做，因为他实在太脆弱了。

“你是说他依旧准备去偷那个他偷不到的石头？”在去放着魔镜的教室的路上，哈利在脑袋里问伏地魔，语气里充满了疑惑。“你能解释一下，你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吗？”虽然邓布利多后来对此做出了猜想，但是他现在回想起来，那个迷宫真的有点像小孩子过家家，也就适合他们一年级去玩的程度。伏地魔那种水平的巫师，应该很容易解决了才对。

伏地魔对此干咳了两声。因为他意识到了丢脸程度，所以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梅林知道，救世主最近的笑点变得有多么低！就算他再怎么忍受，也无法忍受被一只狮子居高临下地嘲笑。

哈利在隐形衣的遮蔽下挑了挑眉毛。“好吧，你又不肯说。”他了然地道，拐过一道走廊，“当然了，如果他有别的目标要奋斗，自然顾不上你。”他顿了顿，又道：“那独角兽呢？它们不会再被杀死了吧？”

“这个决定权可不在我手里。”伏地魔圆滑地回答道。他只能暂时先让对方的目的瞄准一个看起来更好、更有希望获得的东西，不至于考虑到把日记本收回去以增强力量——要知道为了获得最后的身体，他相信过去的他被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当然了，他现在把奇洛哄得很好，对方坚信他已经快要在哈利身上得手了(邓布利多在圣诞节去看哈利更证明了这点)，所以暂时性不那么在意他了。

哈利可不知道这些交流过程。他其实也没真觉得伏地魔会管独角兽的死活，但就是不甘心地提一句而已。而对方现在既然这么说，就意味着这件事是他的工作范畴。不过他一想到伏地魔的曾经，他就对现在的情况知足了——至少伏地魔现在不能去杀人，对吧？“好吧，我会试图提醒一下海格的。”至少有点警戒什么的。

伏地魔对此不置可否。独角兽的血能救命，但是同时也能给杀害它的人带来致命的诅咒。不是到最后时刻，奇洛是不会采取那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的。而他所要做的是，把对方稳稳地拖到学期末，然后在邓布利多不在的时候伺机……他已经把一切都谋划好了，在圣诞和新年假期里；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去照一下传说中的魔镜。这能让他更好地确定救世主的态度，而且，如果一个人能先看到实现的目标，就会更有斗志，是不是？

哈利听他没回话，就又立刻转了一个话题：“所以你到底要来看镜子做什么？别指望你从那里面拿出来魔法石了。”他一边说，一边推开了教室虚掩的门。

“只是想看看而已。”伏地魔轻描淡写地说。他正想说你其实不也想看得要命，但是话感到喉咙口就突然停住了。他对气息的感知一向敏锐，虽然看不见人，但已经察觉到了邓布利多熟悉的魔力。“小心点，别出声。”

哈利对此一无所觉。他还以为对方是在提醒他夜游别被教授发现，所以也没觉得有怎么样：“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他们刚才一出门就直接用思想交流了，这个真的比无声咒或者闭耳塞听要可靠得多。

伏地魔没有再发表意见。哈利轻手轻脚地关上门，然后走到镜子面前。虽然他穿着隐形衣，但是那对镜子来说显然没有什么用。他再次看见了他曾经看见过的景象——他站在那里，背后慢慢出现了一大片人。他的爸爸妈妈，从未见过的各种亲戚，都用一种带着微笑的和蔼表情看着他。

哈利站在那里，没忍住伸出手去，最后没有碰到镜面，而是默默地坐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