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翩儿听着这番话,深觉怪异,可夏祈儿脸上的神情与平日无异,教她又挑不出语病来。
“好了,不是要气气吗?来吧,姐姐跟你挑舞衣去。”夏祈儿牵起她的手,离开了自己的闺房,朝她的西筑小楼走去。
程翩儿若有所思地看向紧阖门板的闺房,而后在夏祈儿的催促下,回去西筑小楼。
结果,程翩儿有没有穿着裸露肌肤的轻薄舞衣到台上跳软舞呢?
答案是没有……
说那些话,只不过是用来气梁而已。
她的身子已经给了他,私心下她还是只想给他看,所以非但没有穿上更轻薄的舞衣,她连同以前的舞衣,都增添了不少的布料,几乎将全身的肌肤都包覆起来,不让其他人分享去独属于他的美景。
一直在宫中生着闷气的男子,直待伤好了,重新回到美人阁才发现,他被骗了,不过虽然被骗了,但却明了她的心意,所以再多的气,也消了。
原本还在介怀她被那么多男子直盯着她柔美的身子,但一想到,跳舞是她最钟爱的事物,如果他硬生剥夺去她最爱的事物,那么她的人生又有何乐趣可言?而且现下她为了他,穿上包得密不露肌的舞衣,如果不是顾忌了他的感受,她又怎么可能舍弃原本的那些美丽舞衣?尽管还是嫉妒着,但他也不打算阻止她继续在台上跳舞。
这次回宫,他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想正式卸下禁军统领一职,往后都能长久地跟心爱的女子待在美人阁里双宿双栖,妇唱夫随。
岂料皇上与他的亲娘同时间地反对……
“你怎么能如此见色忘义,你要为兄的到哪里去找第二个梁来?如果将来再出现第二个,甚至第三个张钰成的话,那为兄的该怎么办,怎么办?”演苦情戏的人,再也不以“朕”自称,改以“为兄”,打算动之以情。
“你这小子,往我这个做娘的辛辛苦苦地把你从这么小……”比着小腿肚,“拉拔到今天这个人模人样的,你却居然为他人作嫁衣裳,也不愿为你娘我穿针引线,眼见你已经窝囊地无法把翩儿带回宫中继承我的衣钵,你还要待在人家的地方继续当男倌?你是不是要气死你娘我,你才高兴?孩子他爹,我好命苦哪!”他娘甚至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搬出来,演了个遍。
他冷眼旁观,打算等他们两个人戏演够了,便搂着心爱的女子回美人阁,怎知他那心软的人儿完全没瞧出他们在装模作样,直劝他不要当一个忘情背义、抛娘弃兄的无耻小人。
话,是她逼着他答应的,如果不将她一起拖进这浑水里,又怎能平息他内心的愤愤不平?所以,他也一同拐了她,跟他一块儿的,半年时间待在宫里,半年时间待在美人阁里。
待在美人阁时,她可以跳舞给其他人看,但身上穿的舞衣,绝不可以露出脸以及手以外的肌肤,而待在皇宫时,她则只能跳给他一人看,而身上穿的舞衣,则是由他亲自选的菲薄披纱。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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