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廖师傅眉目一凝。
齐骛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后院的姐姐们不是每日都这么描吗?”
廖师傅翻了个白眼,敢情小马儿一直当自己描了个妆!
“师傅,”齐骛立马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你说那些个姐姐真实的面容会是什么样子?黑珍珠姐姐会不会原本是个白珍珠?”又或者,后院里一帮姐姐都是丑无盐?每日为了争大人的一眼,特特描得真容都瞧不见。
“要把黑珍珠描成白珍珠,得用多少白面!”廖师傅这么端着齐骛,手上也很累,趁着他扒拉得没那么紧了,便将他丢到一边,“再说,为甚要涂黑,黑珍珠描成白珍珠还说得过去。”
齐骛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和草屑:“因为大人喜欢黑啊!大人曾当众赞黑珍珠姐姐的皮色呢!”
廖师傅“噗嗤”一下笑出来。关于这一茬,他倒是从轻络口中有所耳闻。他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齐骛:“听说,你刚进府那一阵,为了晒出一身黑皮都中了暍的,可是真的?”
齐骛眨了眨眼,随后偏了视线:“哪有……我便是努力习武而已!”
“那么大的日头,别个人即使要扎马步也是在屋里,你如何非要在外头一边晒一边练?”廖师傅逗他。
“我喜欢啊!”齐骛梗着脖子道。
“哦,我只当你是为了赫大人呢。”廖师傅一转身,长腿迈开,“你好好洗洗脸,我们一会儿动身。”
“哦。”齐骛在溪边蹲下,掬一捧水拍到脸上,不禁蹭了蹭,“脸上怎么这么脏。”淡黄色的水糊了他一手,洗了好几捧都是这样子。等脸上恢复原本的样子,他才想起来,方才想看廖师傅真面目的呢!
等廖师傅回来的时候,齐骛看到他手里握了一大把草,便登时忘记问脸的事情了。廖师傅拿着草在溪水里涮洗,时不时地塞一棵在嘴里。
“你吃不吃?”廖师傅见他一直盯着,便拿了一株问他。
“师傅,你……就这么吃?”齐骛想起他曾说过,连小鸟儿都是生吃的,当时以为是说说的,现下看来,难不成是真的?
“还要怎么吃?”廖师傅白他一眼,他想炒着吃,这儿也没锅呀!
“师傅,难不成以后一直这么吃?”齐骛捏过草,一脸苦色。他在西北虽苦,可到底是熟的。
“有街市自然是吃饭食,可这荒郊野外里,只能这么吃。”廖师傅将洗干净的药草抓在手里,慢条斯理地嚼草叶。他才不会跟小马儿说,这些个草对练内功可是大有好处,寻起来很难,像京都城里,根本就找不到。
“哦,”齐骛还是忍受不了那个味道,“师傅,以后你吃草,我吃肉,现下我便去寻一寻有甚可猎。”
廖师傅一皱眉:“可是,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
“我……还没吃呢……”齐骛一顿。
“你随便抓只小鸟儿,剥一剥,杀一杀,再生火烤,要多久?”廖师傅道,“最多一炷香时间,我就要出发了。”
齐骛哀嚎。
“不要嚎啦,”廖师傅分他一株草,剩下的全部塞嘴里嚼了嚼,“你跑得够快,到下一个镇里,我们便买馍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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