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郑艺稍稍大了点,就捡着他表姐的小裙子穿,看起来就更像是小女孩儿。王德权那个时候就牵着他一块玩儿,偷偷亲他的小脸,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妹妹。等王德权长到七八岁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郑艺也是个带把的,和自己一样,尿尿都用小牛牛。但那惯性的好,流水似的收不回来。
郑艺高考的前夕,王德权就攀着工厂大楼的防火梯去掏楼顶鸽子窝里的鸽子蛋——和拇指差不多大,和郑艺脖子一样白。后来他送到郑艺家里,让他煮了吃补补营养,哪知郑艺小心翼翼把鸽子蛋捧回屋里,打算高考完亲自把这几个鸽子蛋孵出来,这鸽子蛋孵出之时就是他金榜题名之日。
哪知高考完之后,郑艺一屁股把自己放在小纸盒里面的鸽子蛋给坐成了汤。后来他蛋没孵出来,高考也黄了。
后来王德权就总喜欢拿这件事打趣,总是说:“当初你要是吃了我的鸽子蛋,别说哈建大了,没准儿清华都去了。”
郑艺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灰,又把自己衬衫扯得整齐些,犹豫一下,又屈着爪子挠了挠头发。
“第一天上班儿就这么臭美?把你安排到哪个车间了?”王德权裂开嘴笑,大掌拍了拍他的肩膀。
“仪表。”
“嗬!仪表漂亮姑娘可多着呢。”
郑艺没吱声,一只手忽然伸进自己挎包里摸了起来,然后拿出一个桃酥纸包起的玩意儿塞到王德权怀里。他本来想等俩人下班一块儿回家的时候再给他,但是刚刚王德权的亲近让他觉得心头火热,一时不知道和他闲话些什么。于是忍不住把这东西拿出来救场。
王德权美滋滋地揭开包纸,也不顾着三伏天清早渐长的热度,就把那对玩意儿中的一个往头上套,瓮声瓮气道:“这脖套看着挺好看,就是感觉有点小,我再拽拽啊。”
“你别往脖子上戴啊!这是护膝。”郑艺连忙上前两步,帮王德权摘了。他的手蹭着王德权的粗硬的寸头,酥酥麻麻的劲儿一股股的涌进他心里。
“我就说怎么有点小。阿姨织的?”王德权摸着头傻乐。
郑艺脸一红,小声嗫喏着:“没,我自己打的。”
“你这手艺可以啊,都快赶上咱们厂里那些天天偷着工时打毛衣的女工了。”
郑艺脸上的血红刷得褪去,嘴唇有点发白,问:“她们也送你了吗?”
那声音似乎压得太低,王德权没听清,于是问:“啊?”
郑艺用手指捏着挎包带子,说:“没事儿。”
2.
对王德权来说,最近一个月工厂里出了三件大事儿。
一是材料科的冯大志在工厂南侧的楼梯间错手杀了和自己闹离婚的李红,后又抹脖子自杀,俩人的血喷了一米多;二是锅炉房的胡二嘴被混在煤渣里的雷管炸穿了胸;三是郑艺手滑摔了开水瓶,差点把自个儿两只白蹄子烫掉皮。
“大艺,你可真是,也不小心一点儿。”王德权背着郑艺就往走廊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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