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则快步走到了梁松辰面前,纠结了一下该怎么称呼他,然后说:“梁先生,你好,我是陈正则。”
“你好。”梁松辰微笑着说:“我可以叫你正则吗?”
“当然可以。”陈正则说,他坐在梁松辰的对面,后背挺得笔直,两条腿并拢,两只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
梁松辰看着陈正则拘谨的姿势笑了一下,说:“正则你不要紧张,我今天叫你过来也没有什么事,只是想和你聊聊梁砚。”
他说完,犹豫了一下,又说:“我猜梁砚已经把我们家的情况都和你说了吧。”
陈正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他家那点事不是什么好听的事,于是只好点了点头。
梁松辰也没有在意陈正则的反应,他自顾自地说:“我自小在农村长大,父亲早亡,是我母亲把我拉扯大。她没读过书,但是在那个普遍认为读书没什么前途的年代,她一个女人咬着牙供我读书,一步一步把我供到了大学。报志愿的时候因为不懂,我报了语言专业,想以后成为一个翻译。但是等到了大学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对经济更感兴趣,于是半路转了系。”
陈正则依旧老老实实地坐在那,他不知道梁松辰这是什么意思,是让他来听他的光辉历史吗?
“转了系之后,”梁松辰继续说:“我遇到了一个让我一生都忘不了的女人,她叫薛宁,是院里一个教授的女儿。我喜欢上了她,而她也没有嫌弃我是一个穷小子,决定和我在一起。我们一起学习,一起创业,她爸爸也很喜欢我,还把家里的钱拿出来给我们当创业基金。”
梁松辰自嘲地笑了一下,又说:“我就像是现在网络上说的那种‘凤凰男’,傍上了一个城市里的金凤凰。”
“创业成功之后,我们的公司走上了正轨,那时候我已经二十六了。这时候我把远在农村的母亲接到了身边,并且开始策划和薛宁结婚的事。可是我母亲在知道了薛宁的出生日期之后,坚决不同意我们结婚,说她是克夫克子的命,让我赶紧和她分开。”
听到这里,陈正则忍不住插话:“这根本就是封建迷信。”
“是啊,”梁松辰说:“可是你对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村老人怎么说得通呢?我也没有办法,一边是生养自己的母亲,一边是自己的爱人,这太难抉择了。”
陈正则赞同地点点头。
梁松辰又说:“就在事情僵持不下的时候,我母亲生病了,碰巧那个时候公司有事,我只好把她送到医院,给她找了一个高护。高护是个刚从卫校毕业的姑娘,是医院的医生帮忙找的,说是家里穷得很,一家六口全靠她一个人养活。”
“那个人是······”陈正则忍不住问。
梁松辰叹气说:“是,她就是梁砚的母亲。”
他说完,字斟句酌地说:“后面的事我就不再多说了,事情有些难堪,而且说起来是我对不起她们两个女人······”
梁松辰说到一半不说了,过了一会儿才又说:“正则啊,我今天叫你来其实没什么事,就是想和你说说话,你和梁砚在一起不容易,我希望你们能互相包容,互相扶持走下去。别,别像我一样······”
“现在我回想我这一生,除了事业方面有所成就之外,其余方面输得一塌糊涂。”梁松辰颓唐地说:“特别是对梁砚,可以说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我不该把大人的事强加到他身上,让他受了很多苦,等我想弥补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正则,我就想和你说,希望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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