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兄弟?”
“对对。”言蹊拍着怀里人的后背,生怕他在发狂,轻声道:“我们是兄弟……”她趁男人还在失神的时候,手悄悄摸上他的脑袋,果然摸到了后脑勺上有个凸起的大包。
估计是在山林里不小心砸到了头,脑袋估计出了点问题,以至于他连他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转念一想,捡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对于她现在而言,倒也不算是个坏事,尤其是这个男人还失忆了。在这个年代,她虽然没有出过小镇,可也知道外面不太平。
八十年代改革刚刚开放,特殊期间对人思想严格压制的反弹,现在的开放表现出了一种秩序边界的模糊,无论是什么都处于一个混沌状态,路上街匪路霸横行,外面的世界精彩纷呈的同时,同时也是危急四伏。
言蹊拍了拍男人的脸,“言大哥,你还能站起来吗?”这里离村子太近了,而且就在路中间,要是有人追来了她估计就很难逃掉了。
男人沉默地点点头,即使伤得这么重,他还是颤巍巍地扶着言蹊的手站了起来。言蹊赶紧将人拖着往前走,她刚刚发现前面有个天然的凹地,形成了一个可以藏身的山洞,躲进去藏一夜应该没什么问题。
言蹊扶着人进了山洞,有搬了些草放在洞口,等收拾好所有东西之后,她一回头就发现男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心底不由急急一跳。
“言大哥,我们今晚就在这里凑活一晚上了。”
男人靠在一旁,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在呻yin,偏偏他极为能忍,低低地应了一声便阖上双眼。
言蹊见男人似乎睡了过去,便也靠在一旁闭目养神,只是她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刚一闭眼她就睡了过去,身子还不由自主地往下滑,稳稳地靠在了男人肩上。
假寐的人猛地睁开眼,第一反应就是将自己肩上的人甩开,只是他想起刚刚她说的话,她说——他们是兄弟。
男人忍了忍,别过头去不再看身旁的人,只是耳畔轻柔浅软的呼吸一直萦绕在耳边,就在这样阵阵清浅的呼吸声中,他也不知在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第二天,言蹊起来就觉得浑身哪哪都疼,尤其是歪着头睡了一晚上,她觉得脖子僵硬得酸涨,她自己也没想到她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大天亮。
看着从洞口处射进来的光亮,言蹊才认认真真地打量起身旁的男人——满脸的胡子看不出本来面目,只是眼皮上有道深邃的褶痕,能想象这双虎目睁开的时候是多么逼人,她昨天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得一清二楚。
男人的形象就像野人,也不知道他在这山里到底待了多久,言蹊目光往下,看到男人一双笔直的大长腿,只是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小腿处的伤口似乎有恶化的趋势。
她叹了口气,捡到这个真·野男人还不知道到底是福是祸,如今她自身都难保,如今带着他上路不知前路如何。
言蹊将包袱留在这里,她带着钱离开了山洞,这里离镇上已经不远了,她先去镇上看下情况,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下了山,一个蜡黄瘦弱的少年出现在小镇上,她先去了镇上的客运站。他们镇小,客运站只有一个,而且公共汽车还只是往返于不远的市区,到了市区那里才有汽车站才能跨省。也就是说她要离开的话,必须等客运站每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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