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用谎言揭露真相,政治家用谎言隐瞒真相”
她开始明白这部电影的所表达绝非单纯的反权威反欺压。她认真去看电影的台词,影片时长达两小时,载着尸体驶向当权者建筑的地下火车,万千面具聚集一处,每一帧都成为观影人心中的永恒。
她有点压抑,太过沉重的题材对她造成的影响往往大于预期。她能接受一切事物和观点,不代表她能快速适应超出常规的事物。
一只手突然横过来,拿走平板。
她回神,扯掉耳机线,“你醒了?”
虞乘隙端看她一眼,扫过片尾被定格的一幕。
他关了显示屏,“想说什么?”
她抿唇,“追求自由和民主是很伟大,但为什么要这么个结局,他可以不死,活着影响更多人,引导更多人思想独立,难道非得牺牲才算轰轰烈烈?”
他因女孩的义愤填膺,有点想笑,当然,他也不准备瞎扯那一套所谓的信念主义和肉体死亡衬托精神不朽,他只会尝试让她自己找到答案,说服自己。
留影只是认为,“这样一个神圣的人,有权力活着,有资格不朽。”
“可能,他不死,这部影片将不会结束。”他似是而非得解释。
“嗯……你喜欢这部电影吗?”她不愿意继续深思,反问他另外一个问题。
他与提问人的眼神对上,一瞬脑海一阵诡异的沉静,“以前我觉得我会成为他,后来发现我不过是那群当权人之中的一员。”
他如自问自答,问着留影,“你觉得悲哀吗?”
3
留影从来没有过问他的家世,也没想过去问,直觉告诉她非同一般,可能超过她想象力之外。这些都没关系,并不是否定门当户对的观念,也不是对这些身外之物漠不关心,只是当距离太过悬殊,想要拥有的念头太过强烈,这些种种都可以被一并忽略,只要这个人是他,哪怕贪一晌欢亦心之雀跃。
这一点,两人似乎都懂。
从机场到酒店的路上,虞乘隙接到一个电话,意外得开了外放。
熟悉的变了味的声音在嚷嚷,“虞乘隙,你到哪了!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
“路周修?”她不可置信,向刚才被问候的人寻求答案。
虞乘隙不置可否,举着手机问她,“你要跟他说话吗?”
她没回答,电话那头的人又抢白,“诶诶,我听到妹子的声音,你这——”
电话被虞乘隙挂掉。
“他怎么回国了?变化好大啊,印象中他从来不会这么,这么……”她有点没法子形容,“这么聒噪?”
虞乘隙轻笑。
没怎么看到过的笑,像十二度的红酒,醉人馥郁而不自知。
留影偏过头去看窗外,借以遮掩内心骤起的一阵跳动。
☆、第13章
1
原来有些城市已经大雪纷飞,广阔无垠的天空可以干净得像一块浅蓝色的玻璃,吸入胸腔的空气干燥又夹带着风送来的凛冽寒意。
内心一片平静,像被白茫茫的雪洗涤过千遍万遍。
留影毫无征兆染上感冒,她戴着绯色卡通口罩,顶着巫女帽,从观景台俯瞰。
虞乘隙刚被一群滑雪盟友叫去玩极限运动。
从这里看不清出发口,只能依稀辨清密密麻麻的小点是滑雪人的身影。远方的高山巍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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